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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來襲11

十一.好大的遊戲場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熟知啥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跟非禮勿言。

他等了挺久的,總算等到陽帝跟霸傲講完後,也等到陽帝穿著妥善後,這才偷偷……咳咳,他那裡偷偷摸摸了,他很光明正大的站出去!

只是,站出去的下一刻,正前方的兩個人表情都挺複雜的。

他可以打包票,陽帝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要出拳了。

至於霸傲?這傢伙更可怕的是已經把腳抬了一半,就差直接踹過來。

「我說,我挺無辜的啊!」他是真無辜。

「你閒著沒事套著別人的『皮』,說無辜誰信?」霸傲暴走的原地大叫。

瞧霸傲的樣子,似乎自己現在的「外形」,非常惹他討厭?

他疑惑的手一揮,弄個鏡子出來,才想瞧瞧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說正事。」陽帝忽然開口了。

喔啊,接觸這麼多次以來,他極少見陽帝主動攬過話題的。

這麼說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果然惹他不快?

「算了,你們的過往恩怨我沒那麼好奇。」他快速的把鏡子清理掉。

「陽帝?」霸傲一臉迷糊的瞧瞧他再瞧瞧身邊的陽帝。

「海市蜃樓可以決定自己在別人眼裡瞧來的樣子,但大多數時候,我習慣以別人心裡最想見到的模樣現身,我可是很有服務熱情的。」

他得意洋洋的說著,話裡充滿了自豪。

「所以跌入海市蜃樓後,有不少人從此出不去。」

陽帝這話變相的在提醒霸傲,不要哪天也陷入這樣的困境中。

「嘖,你偶爾講一大串話,居然只為了他。」他有點嫉妒。

「你沒發現?」陽帝神色詭異的笑了。

他眼睛瞪大一秒後,猛一回頭,視線飛快的掃過常春之必的基因改造區,他先前被雙人魚的誕生嚇傻了,都忘了去注意其他的。

如、如果,如果光為了雙人魚的出現,才把自己找來,這不合理。

「蜃、蜃、蜃族最好找的,是百歧,那是上隻讙獸羅剎的人,現在依然會聽從帝王之令的要求。不說他的話,千年因為火火,在蒼生的事情上本就是理虧的,再怎麼樣也該是他被喊過來贖罪。」

他顫抖著嘴唇,腳步不知不覺的在偷偷往後挪動。

──媽媽呀,這次真的被人騙大了!

不說想不到,一說就馬上看到,靠,陽帝真是夠狠的。

「除了我,其他蜃族都辦不到,我是該自豪嗎?」他一臉要哭的表情。

「陽帝你又挖坑推人家下去了!」霸傲不滿的瞪大眼睛。

「與我無關。」這次陽帝是說真的,他頂多是有些猜想,沒想到……

「什麼跟你無關啊?跟你無關那個、那個東西會一起冒出來?」

他真的想逃走了,啊啊啊,這次栽得太慘,什麼出來玩?他根本是出來被別人玩吧?而且還一時半會兒的玩不完!

「好像真的跟陽帝無關?」霸傲猛地抬起一隻手,放在嘴裡咬了咬。

「幹嘛?」他不明所以的呆呆發問。

「不是作夢欸,所以,是別人預謀好的。」

霸傲就覺得不對勁,一般來說,所謂的十二王者聚會,來的全該是當任的,又或者是認識的,偏偏這一次來了不少新進的。

「環繞大地之蛇。」陽帝忽然提點般的說了一句。

他馬上做出吐血狀的哀怨趴倒在地,所有人合起來玩他嗎?不帶這樣的。

「欸,為什麼會跑出那傢伙來?環繞大地之蛇這個情報組織不常挑事。」

霸傲發自真心的疑惑,是真的弄不明白。

他則是暗暗飲泣的很快理解過來,陽帝玩這麼大,環繞大地之蛇這個組織哪會不明白,人家沉默的暗地裡安排這麼久,還不是為了想搭一次順風船。

陽帝肯定是有查覺的,偏偏就是不提醒自己一下。

結果,雙人魚很完美的誕生了,同時,所謂的年獸也──

「我如果解開海市蜃樓跑掉?」他想知道下最終後果有多可怕。

「環繞大地之蛇那邊,恐怕等著想把你逮了解剖看看,已經等累了。」

這話是霸傲說的,他窺看陽帝的表情猜的。

「傳音入密?」他不禁也像其他人一樣的這麼猜。

「想多了,看陽帝那似笑非笑的鬼德性,這不難猜啦!」霸傲很認真。

他想噴血,已經不是吐,是噴了。

靠,陽帝那表情,平靜如死水般的樣子,哪裡有笑了?

──霸傲你是頭老虎啊,不是鷹隼,你的視力真有那麼強?

「蛇都是很狡猾的,尤其是各系神話裡能掛上號的蛇。」

霸傲說這話時非常感慨,他當年也栽過不少次啊,所以他最討厭蛇。

呃,等下,陽帝呢?以前認為他是八歧大蛇時不算,後來知道他變成無族,又聽他說起人魚的事情時不說,現在的話,好像他又成為蛇族?

嘛,就算包含陽帝在內,霸傲認知中的蛇族,全體沒一個不狡詐的。

他心有戚戚焉的瞧著霸傲那欲語還休的無奈姿態,能怎麼辦呢?認命吧!

「接下來去哪?」他清楚自己還不到能退場的時候。

「東之海,那邊已經準備妥當。」陽帝心情極佳的多說一句。

他絕望的瞧著陽帝,再一次確定自己被誘騙之外,還被賣掉了。

「不去北之闇,居然去東之海,表面上看很合我這個水族的生理需求,實際上,是在說,我不要妄想一、兩年內就得到自由,是吧?」

他欲哭無淚啊,要在那麼大的地方維持那麼久的海市蜃樓,他容易嗎?

「你多擔待點,替陽帝做事有好處的,最後的收獲一定讓你滿意。」

霸傲用力點點頭,對此非常有自信。

他承受不住的搖了搖手,不想再廢話下去的轉過身。

「什麼時候要移動再喊我吧,我已經不想反抗、沒膽子逃跑了。」

「喊你?」霸傲這時才反應過來,從頭到尾,他既不知道對方名字,也沒瞧見過對方真正的樣子,那、那就像是霧一般虛無飄渺的存在啊!

「我嗎?」他尷尬的愣了幾秒,才慢慢吐出幾個字。

──記得是叫「明天」的樣子,可惜我已經永遠沒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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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別人的過去 呈現出"現在"的模樣
這樣的明天 身為海市蜃樓的他 沒有未來

= =///突然發現 悲劇角色啊
這就是個悲劇角色 但為什麼鯨魚寫的好歡樂?

不論如何 每個人總站在"現在"上 往"未來"走
不要以為自己好像日復一日的過的一如往常
其實 多少有些不一樣的
好好的玩味 好好的珍惜
然後 有一天 你一定會覺得 這樣挺不錯

︿_︿ 以上 與各位共思索~*






末日──蜃妖來襲12

十二.新的未來舊的人

有沒有什麼時候,醒著像在沉睡?認為眼前一切是夢、是幻覺?

更有沒有什麼時候,睡著像醒著一樣?覺得一切如此的真實。

分不清是睡、是醒,想不懂是幻覺或是真實。

好像看見一條藍色的人魚,從身邊經過,一去,不回。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心痛的彷彿什麼被徹底奪走,再也拿不回來。

有被扒皮抽筋剝骨之痛的感覺,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

基因改造是這麼痛苦的事嗎?忍著痛,連哀嚎也叫不出口。

不斷的翻滾翻滾,在水裡打滾個不停,以為自己真的撐不下去。

有什麼在身邊?像成獸照顧幼獸般,將他撈了過去,親暱的碰了碰。

像是在狂風暴雨翻船前找到了避風港,安穩、沉靜的,讓人鬆口大氣。

不知何時,身上的痛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同的力量在暴漲。

從沒有這麼強大過,自己脫胎換骨般的,擁有了不敢想像的狂暴力量。

又驚又喜的睜開眼,他還來不及打量自己的情況,就先看到一個人俯下身體,以極近的姿勢貼著自己,又怕壓到般的,硬是又拉開一小段距離。

陰柔俊美的臉蛋上,傲氣逼人,卻彷彿陷入什麼困境。

煩心的皺緊眉頭,將唇緊抿,卻絲毫不減那份無所畏懼的強勢風采。

這個人穿著一身輕薄絲質白色襯衫、長褲,在藍色長到足部的風衣襯托下,異樣的展現出一種妖嬈的感覺,充滿了蛇性的魅惑。

當他發現自己醒來,驚喜的一笑,飛快的探出右手替自己量了量體溫時,隨意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蜿蜒的蛇鱗閃動紅光。

被冰冷的手碰觸時,意外的感到懷念和安心。

「凱……歌?」那伊試探的喊著。

下一刻,他得到了凱歌一個總算放下不安的淺淺笑容。

「那伊,好點沒有?你在進行基因改造後,不巧出現了排斥反應。」

凱歌擔心的摸了摸躺在水床裡的他的臉,有些想把他從水裡撈起。

「奉勸你不要幹傻事,他現在一離水,就像離了岸的魚,馬上翻肚。」

盡情說著諷刺的這個人,站在凱歌身後,很難看清模樣。

那伊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讓他頂多能看到頭頂上方一公尺內的情況。

所以他後知後覺的,聽了那個聲音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水裡?

「咕嚕咕嚕……」那伊被嚇的連吞好幾口水,手足驚慌的擺動。

「白癡,沒聽過水屬生物會被溺死的。」

那個人大力推開凱歌,急衝過來後,毫不客氣的一爪子掐在他脖子上,就這麼硬生生的把他從水裡拔出來,然後將他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一個偌大的水泡,在他抱住自己的剎那出現。

「呼吸、快給我呼吸,白癡,你明明不會溺水的。」

仍舊是窮兇極惡的責罵,話意裡卻隱約帶著些許的溫柔。

那伊連做幾個深呼吸,在發現自己剛吞了那麼多口水,一點也沒被嗆到,且呼吸正常時,愣了好一會兒,才真正放鬆下來。

「沒事的,對吧?你這小白癡下次最好悠著點,不要忘記多動動腦。」

一開口就沒好話的這個人,有著水藍色的膚色,和一頭烏黑的長髮。

聽著他這樣連刺帶罵,對瑕疵品孩子來說,很難不生氣或不覺得悲傷。

偏偏那伊打心底認為,這個人掐著自己的脖子,罵自己白癡是很正常的事。

為什麼呢?不該認識的人,卻像已經跟這個人相處了幾十年。

「剛醒過來就離水,會對你身體有害,先休息吧!」

不是問句而是確定句,這人說完話,就帶著水泡彎腰,想將他往水裡放。

那伊說不出是為什麼,他的手居然戀戀不捨的扯住那個人的衣袍。

穿著醫生般的白色長袍,用黯藍色符文髮帶束髮的他,模樣是極其美麗的,尤其是那異常的水藍膚色,像水精靈似的,清美絕麗的,讓人只能讚嘆。

那伊卻一直有一種陌生的感受,彷彿眼前這個人不該是水藍色的皮膚,不該是那個傳說中的虹蜺種族,他更應該是另一個模樣。

「我是泓猊,是被分派過來照顧你的人,我不會走的。」

在瞧見自己翻飛的衣袍被人抓住的那一刻,自稱泓猊的他,那總是帶著譏誚笑意的臉上,換上了堪稱溫柔的柔和表情。

就這麼一句,那伊乖乖的放開了手,回到他該待著的水裡去。

在水波的隔絕下,搖搖晃晃的視線,有如催眠曲,讓人漸漸睏倦。

再一次陷入沉睡前,似乎聽他們正在說,有關自己的事。

「這一次真的沒問題了嗎?他上次差一點……」

「沒事,那一位都親自下水照料了好一陣子,他說沒事就沒事。」

「可是──」

「可是什麼?這傢伙是那一位目前僅有的同族,你再怎麼關心,能比那一位更捨不得失去?不要把自己對他的在乎看的多重,你還比不上。」

那一位?是誰呢?

迷濛的思緒,在沉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起一個印象。

自己在撐不住時,像被同族人擁在懷裡,那種血肉相契相合的感受。

同族啊?說的也是,還沒瞧過自己現在的樣子呢?

不過能有那麼溫柔、那麼照顧自己的同族,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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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見面啦~海皇跟泓猊

=_=明明記憶裡沒有印象
自己的心 自己全部的感覺
卻一直在說 這個人自己是熟識的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懷念 和 安心嗎?

希望接下來 他們的故事
可以比上次的相遇
比以前的相伴
還來的更幸福一點@_@+

鯨魚會努力的 也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




末日──蜃妖來襲13

十三.慢慢的展開

不寧靜的漆黑暗室裡,一道身影躊躇的繞了門口好幾圈。

不是不想出去,僅僅是,不出去,自己還比較輕鬆。

畢竟,沒有人願意,自己一直套著別人的「外表」過活。

縱使他是個極有服務熱情的人,卻有時也會厭惡別人望著「自己」時,帶著的那些自己一點也不熟悉,甚至深感陌生的悲哀、幸福、懷念神色。

可以的話,找個暗室、無人的地方待著,同時要帶一堆好看、好玩的,然後他可以盡情開心的玩到逼不得已,才會踏出門去。

這是他以往的生活,但是現在……

有一股衝動,像有誰在呼喊他一樣,需要他的存在。

身為海市蜃樓,在這方面,十分的可憐。

沒有「誰」的需要,就不會有他的存在。

於是,身陷海市蜃樓的人,究竟是被迷惑住而不願出去?又或者,根本是那些人拖住了海市蜃樓,不願讓美夢就此告終?

不管到底是哪個,總歸一句話,有需要作夢的人在,就有海市蜃樓。

偏偏他答應了陽帝,這幾天不會出去添亂的。

要知道在海市蜃樓裡,大多數人挺難保持正常思維,除非他刻意控制。

而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早先預備好的一切送到船上去,然後啟航。

下一個「上演」的地方是東之海,一切要在那裡正式開始。

這邊的話,依靠常春之地各種領先其他地方的儀器,正在進行那幾位的身體調整任務,這是不需要由他插手的部份。

甚至講難聽點,如果有海市蜃樓插手……大概重病會被當無病判斷。

他非常瞭解這種可能,才會乖乖的悶在暗室裡。

話說,查了這麼久,他終於知道「媽媽」是啥意思了。

原來在許多許多年前,人類是由父親和母親製造出來的。

嘛,現在這個時代,所有的新生命,全是常春之地製造的,完全不同。

以前的人類真幸福,小時候就有人照顧、寵愛。

雖然也常常因為父親、母親這類生物的影響,過的不是挺自由。

但是說實在的,跟這個人吃人的世界現狀相比,幾乎能讓人深深嫉妒。

說到這個,他瞇了瞇眼睛,聽說陽帝為了那個基因改造後出現排斥反應的前人魚海皇,居然紆尊降貴的化回獸型,硬是在水槽裡陪了他幾天。

哇喔,拋下一堆重要事情不做,陽帝竟然為海皇做到這種地步。

似乎可以理解,之前陽帝怎麼敢用命獻祭去換蒼生「復活」。

人魚啊,他們這一族,以前根本不曾有兩隻同在的情況。

這一次,最扯的是,前後相加,一口氣有四隻在世。

難怪海皇會那樣了,身體時好時壞,彷彿一個不好,鐵定翻肚。

唔,要不要出去呢?出去跟陽帝提醒下該如何保住海皇那條小命。

說實在的,自從「素食」再度被推廣之後,多了好多好吃的。

不止這個,可以這麼說吧,海市蜃樓的力量,這幾年越來越強。

或許,是因為,海市蜃樓是因人類需要有夢而存在。

以前的話,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誰會沒事做夢,更遑論夢想這種奢侈品。

人吃人的情況尚未杜絕,卻也不是那麼常見。

嚴格來說,是拜海皇所賜,人口多了,做夢的多了,海市蜃樓積聚的力量漸漸增強,他因此才有那份能耐,能把整個常春之地吞下。

好像不能恩將仇報啊?他遲疑了下,最終還是緩慢的挪動步伐。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他走到暗室門口,才想出去,門先被推開了。

沒有移動的任門從他身上「穿」過,他眨了眨眼,不意外的發現在黑暗裡,自己的身體沒有出現變化,沒有更換成來者心裡最想見的某個人的樣貌。

「咦?你在這啊?沒被門打到?」

那個搖動著黃黑間雜顏色長尾巴的人,一臉的好奇。

「……」他沒有打算說話的想轉身往黑暗裡走,又突然停住腳步。

「你走出來點。」

霸傲習慣跟人面對面說話,伸手想去抓人,可惜,手抓空了。

「不要,我一出去就會變成別人的樣子。」他偶爾也會為自己拒絕一下。

「啊,這麼辛苦,算了,你就待裡頭好了。」霸傲想了想,放棄勉強。

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放過,他不知所措的呆住。

從他是海市蜃樓以來,有好幾次被人追捕,就為了把他逮住,好讓印象中的某個人,可以一直活在自己眼前。

霸傲應該也有的吧?有他想再見,想再看一眼的人。

「你幹嘛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喂,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霸傲瞇著眼睛,沒有錯過那個藏身在黑暗裡的人瞪大眼睛、張大嘴的瞬間,自己是做了什麼足以嚇到別人的事嗎?

「呃,找、找我幫忙?」他呼了口氣,他就說嘛!

「嗯,小海皇的情況不對,陽帝偏偏說不能讓你幫幫他。」

霸傲不是聽不明白,海皇的基因排斥問題,不是蜃族能幫上忙的,海市蜃樓頂多能騙過海皇身上的基因,讓它們短時間內維持正常。

問題是,這個「正常」是假的,是不可能持久的。

陽帝為此,並不希望借助海市蜃樓的力量。

霸傲卻覺得,一條命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海皇有三次瀕死紀錄了。

沒想到霸傲提出的是這個要求,他徹底傻住。

或許唯有這樣的霸傲,光會為別人著想,而忘了為自己想的他,才會接連被人魚們肯定,願意跟他長久相處。

「陽帝有你真是幸福。」他不禁感嘆著。

「啥?話題為什麼跳躍到那裡去?我說,現在重要的是小海皇。」

霸傲很認真,由暗室外灑落在他身上的陽光,是那麼明亮、溫暖。

他有如看到「光」一樣,足以點亮人心裡的黑暗。

可惜,霸傲是偷跑來的,就代表陽帝尚未決定。

「抱歉。」他最後只能說這兩個字。

「明天!」霸傲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聲音裡滿是懇求。

這種感受,是一次承受,這種被人誠心要求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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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需要的感覺啊?其實挺幸福的
如果不超過你的負擔 不讓你感到壓力的話

而對於不曾被人需要過的人們來說
有時 能聽到一句 --我需要你!
真的 會像是救贖一樣 令人激動心喜!

不過 不管是需要或被需要
都是得適量的 要注意承受的極限所在
要是不去控管 一旦超過承受的界限
那就是一種折磨 @_@+ 請小心~*

那麼 ︿_︿ 希望各位能繼續看下去
故事仍在慢慢展開中.....orz

我說 將近三萬字還在鋪陳
=_=會不會太誇張? (鯨魚奔逃!)






末日──蜃妖來襲14

十四.明知卻不可為

霸傲幾乎想衝進來抓著他用力搖晃了,由此能看出他的急躁和心慌。

「啊,我知道他需要我。」是的,他有聽見海皇一直在喊他。

希望自己能快點沒事。這樣的夢想很渺小,也天真的很可愛。

「那你跟我走吧?」霸傲邊說,邊東張西望的,像是在害怕什麼。

「不能的。」他嘆口氣,否決了霸傲的提議。

「為什麼?」霸傲不明白,明明已經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

「能幫上海皇,至少有三個方法,為什麼陽帝一個都沒選?」

他身為海市蜃樓,可以感應到每個人心裡最真、最誠實的夢想。

陽帝的,他當然也清楚,而這就是他遲疑許久的主因。

「我不知道。」霸傲頹喪的低語。

「因為選擇權在別人手裡,在年獸和兩隻人魚那裡。」

他忍了又忍,依然沒忍住的走向前,探手拍拍霸傲的肩。

「海皇需要的,是自願走到他身邊的人。」

沒有錯,真正能幫上忙的,比海市蜃樓更有意義的,是另外三個。

先說那位「年獸」,他的存在意義是「歷史紀錄者」,擁有震懾每種生物的能耐,跟讙獸的鎮壓不同,是能讓人身體感到壓迫、受到威脅而暫時停止行動,這樣的效果在這種時候,對海皇是極有幫助。

每種生物一旦遇上足夠且適當的壓力,總會有爆發潛能以渡過難關的情形發生,而海皇現在如果能爆發潛能,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除了年獸,那兩隻人魚也很有用。

人魚之歌,那可是這個世上最強的「催眠」呀!

陽帝想必也清楚,希望他們救助海皇,是無法逼迫的,才會只是等待。

至於自己怎麼會認為能幫上忙?嗯,有些事想必是當局者迷吧?

「霸傲,給你一個提示,為什麼當年你離開常春之地不久,就在路邊打架,架打的何其兇狠,傷的也重,卻沒有死在路邊?」他有趣的問著。

「嗄?」霸傲思維一向單線條,一下子跟不上問題。

為什麼自己打了那個架,重傷到只剩幾口氣,卻沒有死?

唔,那還用說,因為蒼生就站在路邊,拿自己的架開賭盤啊!

等下,蒼生在路邊,開賭盤?後來還給他分紅。嗯,對了,要不是蒼生給他錢,又拖著根本走不動的他去找醫生治傷,他們後來不會走在一起。

霸傲忽然想起來,自己去上學的路費,全是這樣一路打擂台、開賭盤賺的,當時還曾抱怨過,蒼生是個專吸自己血的吸血鬼。

如今不再那麼天真,他明白,沒有蒼生的所作所為,他早死了。

「人魚。」霸傲忽然長長吐了口氣。

「沒錯,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弱者才跟人動手,就要用盡心機保護你,不讓你隨隨便便死掉的,那種愛心泛濫的種族,就叫人魚。」

他攤開雙手,聳聳肩,非常希望眼前這呆頭老虎能快點醒悟過來。

「讓他們去看快要不行的小海皇?」霸傲抱著腦袋原地轉兩圈。

「不行,陽帝沒有誘使他們去,代表不行。」

霸傲腦袋簡單歸簡單,對陽帝的理解卻能稱的上是世界第一人。

他忽然反應過來,說的是,陽帝也曾經是人魚,說什麼當局者迷,其他人都有可能,陽帝那個出了名的就缺人性的機器思維瑕疵品,根本不可能。

說到這個,明知人魚是救命的關鍵卻不能用……大概是怕影響吧?

海皇畢竟是前人魚,萬一出點差錯,包含人魚在內,一口氣可能死三個。

去掉人魚不去找,年獸那邊的話,環繞大地之蛇真的不是吃素的。

雖說陽帝跟前面那隻年獸關係極佳,但人死燈滅、人走茶涼,又事關海皇,他們也擔心事出意外時,好不容易誕生的年獸會被牽連。

人魚是好不容易,幾乎用命換來的,陽帝下不了手。

年獸的話,人魚這一族欠的太多,多到連想為難都會覺得太無恥。

莫怪乎陽帝會什麼事都不做的,只想靠常春之地和他自己去救海皇。

只是,好像還是有別的方法,第三個由海皇自己想到的方法。

海皇不愧是擁有情報組織,更是連接人魚記憶最久的人,這種事都記得。

雖然人魚一直不斷開人魚記憶,終有幹蠢事、惹火別人導致喪命的一天,甚至可能被影響久了,性格千變萬化到最後,連自己也掌握不住。

不過講真的,如果一直沒出事,能得到的收獲,是最多的。

透君啊,這第一個影響世界的人魚,他的記憶無一不是極為重要的。

「霸傲,你去跟陽帝說吧,讓人魚來見我,我再去救海皇。」

他認命了,海市蜃樓就是為需要的人而存在的。

「……這樣好嗎?」霸傲人看似粗獷,其實比誰都細心。

明天站在黑暗裡,看不出是何種表情,可聲音聽來帶著無盡的滄桑。

不是看遍各種事態的滄桑,那是一種彷彿又要去做什麼違心事卻掙脫不開,只得一次次被人逼著去做的無奈、疲憊。

「啊,因為我是海市蜃樓,而且,我也好久沒有『明天』了。」

他突然笑了,為霸傲的關心,為未來的變化。

海市蜃樓不是不能沒有「明天」的,只是,想要有,代表得披著一層自己設想出的「假皮」,陪著需要自己的人過日子,直到他再不需要為止。

在這段期間內,所過的每一天,都是嶄新的、不同以往的明天。

他挺期待的,期待自己可以那麼再活一次,縱使是為了別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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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覺得 明天其實不笨不傻不天真
那為什麼被陽帝一騙 就呆呆的被拐來了?

或許就跟明天自己心裡想的一樣
海市蜃樓是因為有人需要 於是他才存在

所以 就算知道此去是條不歸路
想必他也只能一邊苦笑 一邊配合的走到最後

不知道為什麼 對這樣的明天
特別覺得可愛 @_@+
希望接下來 陪在海皇身邊如他
可以真的過一個嶄新的 不同以往的明天~*

當然 最想說的是
有時 也是因為自己願意去改變
一切才會有機會 變的更美好
原地踏步是無用的 也毫無意義
可以的話 就算是白白掙扎
那最好 還是為自己勇於掙扎一次吧
以上 與各位共分享 ︿_︿





末日──蜃妖來襲15

十五.稀有珍貴的

昏昏沉沉,殘破的記憶片段,無法控制的襲來、遠去。

明明就離指尖一點距離,卻摸不到那個殘片,不知道究竟是哪段過往。

好像浮在一片記憶之海上,低頭,滿滿是好多畫面在快速閃過。

那似乎是不能丟失的,是自己十分重要,重要到不願放棄的回憶。

偏偏當自己伸出手去,像穿過虛無一般,半點也觸摸不著。

「那伊。」隱約聽見有個人在喊,喊一個帶點陌生的名字。

約略記得,那個名字曾經是別人的,有陣子是屬於自己的,後來……

後來大概換成另一個名字,一個一旦被稱呼會感到滿足的名字。

到底,是換了哪一個呢?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那伊。」那個人又在喊了,一次次的,有如不會厭倦。

「那伊、那伊、那伊。」迴音般的喊聲,不中斷的持續響著。

不承認,詭異的不願承認,那不是自己的名字,不是。

「那伊!」突然不一樣的聲音,輕輕的,像微風吹拂過似的。

「那伊是你繼承別人的名字,當你能靠自己活下去時,你為自己取了別的名字,問題是,一時氣憤而取的名字,真是你要的嗎?」

宛如查覺到他陷在意識深層,卻能思考般,那個人在說著他想知道的事。

啊啊,原來自己果然換過一個名字。

那是因為一時氣憤所取的嗎?於是自己不氣之後,一時想不起來?

好像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自己當初會取那個名字,是因為──

「海皇。」

恍若明燈乍亮,有兩個字放出大量光芒的在眼前閃動。

他猛地坐起身時,嘩啦啦的水流聲,從直起的上半身往水槽落下。

「什、什麼?」他抹去臉上殘留的水滴,腦中混亂成一片。

「你好,我是屬於你的『明天』,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說話的那個人,有著一頭海藍色長到及地的頭髮、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右臉上有著三層水藍色的珠鱗,看起來像魚族,偏偏沒有魚耳朵,倒是手腕上有著蛇族鮮明的蛇鱗記號,看起來像是混種。

詭異的是,這個有著魚、蛇混種外觀的人背後舞動的是湖藍色的狐尾。

「你是?」他迷茫的發問。

「明天,你的明天。」自稱明天的少年,笑的十分古怪。

「什麼意思?」他遲疑的瞧著明天的笑,發現自己分不清楚,那種笑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總之,滿是「曖昧」的味道。

明天繼續噙著嘴角那抹意味興然的古怪微笑,懶洋洋的站直身。

「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專屬的『替身』,將陪伴你直到你再不需要我的存在為止,在那之前,我便是屬於你的明天。」

明天話說的認真,表情卻散漫、慵懶的彷彿是隨口說說般的不正經。

「我?」他訝異的將食指指向自己,一臉狐疑。

「是的,海皇。」明天用力點頭,笑容漸漸變得自嘲。

海皇?是自己的名字嗎?這個聽起來確實是非常有熟悉感。

那麼自己真的是名為海皇?好像是,因為心裡極有認可的衝動。

海皇按了按胸口,發現手有異狀的舉高,手指甲狹長銳利的像刀片一樣,古怪的是,居然在碰觸到自己時,會倒縮回去,「我這是?」

「我說,你要不要先處理我這邊的事?」

明天哀怨的瞪他,自己擺了半天的姿勢,就這麼被忽略了?

「咳,啊啊,好。」海皇連忙回過神來。

「你先從水槽裡出來吧,吶,這是毛巾,盥洗室在那邊,你邊洗澡換衣,我邊在門外向你介紹如今的情況,沒問題吧?」

明天一邊扶著海皇從水槽裡出來,一邊把毛巾披到他身上的說。

「好。」海皇抓妥毛巾,按明天所指,走進了盥洗室。

當熱水打開,從上方往下墜落,嘩嘩聲裡,明天那耳熟的聲音持續著。

「首先,恭喜你終於熬過基因排斥的大麻煩,重獲新生,如今的你,種族是『蛇頸龍』,這是十分罕見的,據說是遠古、遠古再遠古時期才有的一種恐龍生物,目前世界上就兩隻而已,其中包括你這隻新生的。」

「這麼少?」海皇驚訝的張大嘴,咕嚕咕嚕的不小心連喝好幾口熱水,連忙呸呸呸的一面往外吐水,一面在熱水沖刷中哇啦哇啦的掙扎。

「喂,沒事吧?」明天被他的反應逗笑了。

天啊,這大概是所有人魚裡最脫線、最笨拙的一隻吧?

這也不意外,畢竟海皇身為瑕疵品時,缺乏的本就是運動神經跟智能反應,如果不是他先天基因是出自陽帝為他特選的某個人,再加上後來因「那伊」的關係,被選為某個計劃的關鍵,怕是等不到他成為人魚的那一天。

話說回來,陽帝正是成功誘使海皇成為人魚,才會又進行雙人魚計劃?

前一隻年獸,那位年小姐,究竟當初為什麼會配合陽帝呢?

不會是,年在幫陽帝實驗「人造人魚」?不是吧?他跟她當初就猜到蒼生有復活的可能?所以,為了防止千年混入常春之地,進行新一種報復,所以就先實驗看看要如何才能真的人工製造人魚成功?

明天呆了好一會兒,腦袋裡的東西還沒拐過彎來。

「你還醒著嗎?」洗好澡,穿好衣服的海皇站到他面前。

仍是那身白色底銀藍刺繡的背心輕薄長袍、裡頭是吸汗好穿的短袖純白絲綢衫,褲子是好動耐磨的白色毛皮長褲。

海皇當年被稱為「千貌白狐」時的著名打扮,便是這個樣子。

尤其當他把長到差點垂地的海藍長髮綁成一束馬尾,露出亮澄的天藍色大眼睛,配上右臉璀璨透亮的水藍色珠鱗,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誘人。

海皇長的很好看,精緻完美的外貌,純真的氣息,配上一身藍色系的點綴,襯托出一種略微複雜的憂鬱,看起來顯得極有味道。

千貌白狐啊,曾經有多少人想跟這樣的他有段感情糾葛。

可惜一向口花花又愛亂親人的海皇,居然是一條人魚。

因此多少少女逃過海皇的毒手,真是善哉善哉。

話說回來,明天忽然笑了,「發現了沒有?」

「嗯,穿好衣服照鏡子時發現的。」海皇吶吶的點頭,皺緊眉。

他的外表居然跟明天一模一樣!不,由明天之前說的話來推斷……

「沒錯,我是以你的外貌而變化的。」明天覺得賺到了。

「這樣好嗎?你呢?你不打算為自己而活嗎?」海皇一臉的不願。

「自己?」明天好久沒有考慮過自己了。

海市蜃樓是因他人而存在的,有什麼「自己」可談的。

「孩子,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明天最後是這麼說。

下一刻,他愣在了當場,因為──海皇的眼淚為他而落下。

不再是人魚那樣,落淚後,眼淚會凝結成珍珠。

但是,那一顆顆剔透晶亮的淚水,由海皇臉上掉下來時,價值感並沒有減少,依舊稀有珍貴的,讓人想伸手將它們捧在掌心裡。

明天瞧著落在自己雙手中的淚珠,再瞧瞧哭的認真的海皇,笑了。

霸傲說的果然不錯,自己應陽帝邀請而來,收獲確實不少。

為自己掉的眼淚啊,生平以來的第一次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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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掉淚很常見 為別人掉淚呢?
人生有多少次 可以得到
別人真心為你掉下的眼淚?
那真的 足以被稱為 稀有珍貴的寶物!

如果有人可以為你哭 為你笑
那麼 請好好珍惜重視 不要漠不在乎
要知道 人與人的遇見和相處
是像奇跡一樣 錯過一次可能不會再有
更說不定 會是你一生裡最重最要緊的收獲

以上 與各位共思索~*

話說 和海皇長的一樣的明天
哼哼 感覺越來越好玩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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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万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