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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來襲41

中場回憶之所謂蜃妖(11)

什麼東西是得到時不在乎,失去時後悔莫及的?

以前的他可能不知道,失而復得的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難怪有些老不死,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他,想要又一次陷入海市蜃樓之中,是因為太想再次經歷最幸福的那一瞬間吧!

被視為一個人,而不是工具,這令他想喜極而泣。

只是,畢竟活了很多很多年,他不想在她面前丟臉的努力忍住。

越想找話題轉移焦點,越是發現對方的處境似乎不太好。

「妳臉上的傷……」他關切的望著對方,即使那些疤痕全是陳年舊傷了。

「啊啊,這些嗎?不要緊的,不是被人弄傷的,是研究失敗的後果。」

她摀著臉上的傷口,放空的視線,遙想著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

「那妳身上的異常反應呢?」他還是問出來了。

無用的黑色雙眸劇烈的瞪大,不自覺按在腰側的手激烈顫抖著。

「沒、沒什麼,不小心被實驗藥劑感染了。」她用力撇過頭。

「何必說的好聽,直接說你是人體實驗的受害者不就好了?」

突然出現的嗓音,強行插話的這個人,神色怔忡的注視著實驗室,背對著他跟她,有那麼一瞬間,存在感近幾於零的,像是消失了。

發現對方是誰時,明天懷疑的一再揉眼,他、他是虛體啊,就算被讙獸的黯青之服從禁錮住,也不可能出現視線不良的狀況。

問、問題是,那個讓人感覺不出他就在這裡的人,是──昂禁。

讙獸,明天記得的,當對方降臨在深海海域時,根本像是把藍天直接帶到海裡,讓整個世界為他鮮明亮澄起來,是那麼有影響力!

可是,此時此刻的昂禁虛無飄渺的如同不存在的幽靈一樣。

「他是誰?同樣是被害者嗎?」無用好奇的問,並不因為自己想隱瞞的事被揭露出來而生氣,坦白說,能馬上會意過來的人,恐怕也曾經受害。

「受害者?」明天傻眼,他連耳朵都壞掉了嗎?

「嗯,是受害者喔,只不過,是剛復仇完的。」

那人大笑著轉過身來,紫藍長髮在空中飛舞,卻沉重的像被什麼綑綁住。

異色的雙瞳散漫、空洞的,像是理智根本不存在的處於瘋狂邊緣。

「果然是來復仇的啊?」無用放下按著抽痛腰部的手,一臉羨慕。

「你是來復仇?」明天發直的視線,完全表明他的錯愕失神。

靠靠靠靠靠,那是讙獸啊讙獸,不是好欺負的草食性動物,他來復仇?復什麼仇?以他的能力,繼任讙獸的位置這麼多年後,如今才來復仇?

不管怎麼想,都像笑話一樣。

「誰會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悲慘的過去?」那人眨了眨眼,清醒了點。

「什麼意思?」明天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反正你們……一個會被洗腦,一個只能再活四年。」

邊說邊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昂禁順手把微亂的紫藍長髮理了理。

「洗腦?」明天指著自己,然後驚恐伸手,想去抓無用。

啪的一聲,昂禁的腳輕輕踩下地面,關住明天的玻璃圓棺爆出一陣奇怪的藍芒,像是被人通電了一樣,在滋滋聲中,如果明天伸手去碰無用,說不定會把這股電流帶過去,然後不小心電傷她,只好被迫收回手。

「我?四年?」無用迷茫的重複著,她就剩下這麼點時間?

「按慣例那些研究人員肯定又騙妳說,每隔十年可以再做一次基因改造,讓妳努力為他們服務的,想賺到下一次可以改造的機會,是吧?」

昂禁似乎對這些事熟門熟路的,隨口就能猜出前因後果。

「你好清楚。」明天瞠目結舌的暗自懷疑著,總不會……

「啊,又不是第一次聽那些研究人員那樣騙人,想當初,我還羨慕過,那些改造失敗變成無族的人,真好命,熬個十年就能得到再一次的機會呢!」

昂禁笑笑的走近他們,只是看著無用的目光充滿了嘲諷。

「最初是我羨慕那些無族,後來,他們被殺死前,最羨慕的是我們,可惜,到最後……要是我沒有被『賣』出去,大概會跟其他同族的人一樣,羨慕那些無族的可以輕鬆死去,在毫無利用價值後死的乾脆俐落。」

「說的像你不能輕鬆死去。」明天格外討厭他的口吻。

因為真正死不了,被迫一直一直活下去的,是他這個虛體的海市蜃樓。

「欸,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上,真有誰比誰慘這種事嗎?太可笑了。」

昂禁不屑的探手,在玻璃圓棺上用力一彈。

明天就在不可抗力之下,被黯青之服從倒吊起來,頭下腳上的。

「做什麼?」明天不懂這對他又沒有殺傷力。

「想看她跟你一樣?」昂禁悠悠的笑著,指向她。

「是我錯了。」明天不希望連累無用的立刻道歉。

「嗯,你確實是錯了,因為死不掉,是虛體的你,絕對沒有蚌族慘,在常春之地裡啊,有個地方關押了很多蚌族小孩,我們的心核可以像珍珠一樣重複培育,所以,我們是一次次的在生死間徘徊,卻總是被強迫活下來。」

昂禁冷笑著,按住自己心核的位置,他至今還記得那份疼痛感。

「吶,一次次被挖出心核,再被放入其他種族的心核,讓我們像培育珍珠一樣,在極短時間內,把心核同化成功,轉化成足以讓我們活下去的心核,然後再奪走。只有蚌族的心核可以用來無條件救助別人喔,你說,是悲劇吧?」

他敘述的話聲十分溫柔、無比平靜,絲毫感覺不出忿怒和悲哀。

但是,越是說的平淡無奇,越是讓人替他想哭。

或許就像他說的,這世上真的沒有誰比誰慘,因為這是人吃人的世界,僅要吃人的狀況一天不改,永遠會有下一個人可能比他們更慘。

「我看過許多同族的人,在已無希望中、在無盡的折磨下,想盡辦法自殺,無奈的是,我們拿不到什麼能一次性置死的兇器,所以他們總是死得很痛苦、很慘烈,最後卻連屍體都會被好好利用的,什麼都不會留下。」

昂禁說著說著,又望回了實驗室,再度出現那種異常的消失狀態。

「我以為我也會瘋掉的,瘋得認為死亡比什麼都好,尤其,我的眼睛被挖出來了,硬生生的將手指探進眼眶,把眼珠取出來,就為了實驗除了心核,蚌族身上的器官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替代功用。」

不自覺摀在眼上的手,輕顫著,顫抖到害他非常想放聲大笑。

多少年前的過去了,明明已經是讙獸,竟然一回想起來就感到畏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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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挽回昂禁的形象 話說 有這東西嗎?
咳 >< 事實上 昂禁是好人的喔

嘛 變態不是一天養成的
沒有經歷過那樣的過去
就不會有現在和未來的那位變態帝王

偷偷問完名字的羅剎,此時的表情很微妙,是笑中帶嘲。
因為蚌族小孩為他將來成為讙獸後取的名字是──昂禁,取其昂然禁止之意,也就是,高傲的制止別人,如此的名字隱誨的藏著憎恨與埋怨。

上面那一小段劇情截錄自陽帝篇
@@ 嗯 所以說 昂禁也有那麼淒慘的過去
而他會忍著報復的欲望 苦等有人送藉口給他利用
或許 就跟過去的日子是如何痛苦絕望有關
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不想脫下外表這層鮮亮的外衣
曾經過著暗無天日 生不如死的生活
昂禁想守住的 是不會被踐踏的絕對強勢吧!
不然的話 帝王之令裡有不少人是前任讙獸的死忠手下啊
昂禁不比他們變態 不比他們強悍 是不行的

至於昂禁這個名字的真正由來
請看下一篇~~~ (往下翻吧!)






末日──蜃妖來襲42

中場回憶之所謂蜃妖(12)

凝視著實驗室的讙獸,神態異常的會讓人想要逃跑。

明明是斯文謙和的長相、懷念又溫柔的微笑,卻在冰冷的雙眼和一身的殺氣騰騰襯托下,組成扭曲的氣勢外放。

無用悄悄顫抖著,腳步不禁往後挪了一步又一步。

明天能理解她的畏懼跟恐慌,說實話,他認為百歧抱著讙獸的禁果衝進海市蜃樓裡時,還遠沒有這一刻讙獸表露出來的不正常。

徹底崩壞?忘了在哪聽到的形容詞,真是好形象又好正確。

「明、明、明天。」無用腳軟的離不開這裡,可是氣氛好可怕。

「難怪一聽完百歧說明的計劃,你就心急的說要過來。」

明天想遍了腦袋,勉強找到一個可以轉移焦點的話題,更是終於瞭解,昂禁會特別在意這個計劃的主因,他就為了來報復。

「為了不被猜到我殺人的理由,故作無事的一等再等,好不容易等到這麼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先前已經讓他們苟延殘喘太久,我有藉口能來『收帳』,哪捨得再給他們好日子過,當然是能越快處理掉,越好。」

昂禁這幾天殺的非常滿足,尤其是記憶中的那幾個,絕對下手夠狠、夠不俐落,肯定讓他們在死前飽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折磨。

「為什麼呢?殺完了,滿足了,卻心底空落落的。」

有一種即使這麼做,過往的一切也不會改變的無力感、失落感。

「可以的話,寧願是在最慘烈,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有人來阻止。」

喃喃自語的聲音並不小,像並沒有刻意減低音量。

明天有股衝動,他突然想問一個問題,「所以你叫昂禁?」

昂然禁止的昂禁,他最初是想要阻止什麼呢?

「是,昂禁,希望有一天我能昂然現身,禁止他們繼續為惡,不過是這樣而已啊,可惜,接下這個身份才明白,有些事是『不成文的規定』啊,就算是我,也沒有可能插手,明明最初的心願,僅僅是想要有人阻止。」

呻吟般的話聲,越來越微弱。

偏偏最後那一句話,聽在明天和無用的耳中,竟像是晴天霹靂般。

想要有人阻止啊,好熟悉的一句話,自己心底想過多少次了呢?

無用是無族,所以不會受人魚之歌影響,她會在基因改造完成後,立刻紀錄一些珍稀種族的下落,然後,在某一天會看見他們躺進了研究室裡。

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幫兇,是她的紀錄害慘那些人時,她這麼想過。

想要有人阻止,為什麼常春之地沒有她以前想像的光明,而且藏污納垢、卑劣低下的,讓她有時會想放把火,把這裡燒得一乾二淨算了。

明天是海市蜃樓,最常一覺睡醒,就看到好多不認識的人死在附近,他們死的快樂、滿足,卻害他絕望、痛苦。

沒有人有辦法嗎?自己不能睡嗎?要這麼清醒的日復一日?

每次熬到受不了的睡著後,最怕的是醒來時面對又一堆新的屍體。

想要有人阻止,不論是阻止自己害死人,或是阻止別人被自己害死。

可以的話,希望下一刻起,自己就不用再這麼痛苦下去。

沒想到,有一天想起自己心底深處,那個永遠不想忘記的願望時,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竟是被理應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讙獸給勾起共鳴。

「太不可思議了。」明天乾笑著,他開始懷疑自己在作夢。

「你都殺掉那麼多研究人員了,難道……」無用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

「動手殺人是因為他們達不到我的要求,身為王就是可以任性的發發小脾氣,不用擔心其他人囉唆的找麻煩,但是,再任性也是有限度的。好在整個計劃有另一群人比我還熱衷,所以我要求越嚴格,他們越感激。」

昂禁原本以為不能順利把全部的仇家宰光的,好歹研究人員是寶貴的人才,死一個就會少一個,他再想一路殺下去,恐怕也會被制止。

意外的是,運氣太好了,想把禁果植入人體的實驗太難,難到這麼些日子以來,失敗率總是居高不下,使得死忠於羅剎的那批手下忍不下去。

結果,一次次的實驗失敗,一個個的研究人員被遷怒的宰掉。

太順利了,就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幫忙,想趁機讓那些研究人員全部去死。

「要是可以的話,如果人魚也能死絕,該多好。」

昂禁莫名其妙的說著奢望,語末長長嘆了口氣。

明天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在心中浮現這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你恨人魚?」他不懂,人魚跟他有仇嗎?

「你知道嗎?」昂禁笑了,用燦爛、無雜質的開朗表情笑著。

「我們總是期待那一位回來的時候,當年獸在這裡,研究人員們就不敢太放肆,他們會有限度的不把事情做絕,可是,人魚一旦出生,年獸就會離開,而我們會水深火熱的,在極短時間內在生死間數次來回掙扎。」

「數次來回?」無用忍不住驚呼。

「是啊,不是說了嗎?可以像養珍珠那樣,加速催發蚌族心核復原,採收後再放進去別的種族的心核,重複全部流程的一再進行,直到我們心理崩潰的發瘋尋死為止。原本的狀況,應該是要等我們自然恢復的在幾十年後清醒。」

昂禁很懷念,懷念有年待在常春之地的時候,那種生活像在天堂裡,他們可以出來閒逛、可以去偷看小孩子被培育出來,可以活的像個人,這樣的生活會過到自己的心核需要被取出為止,接著睡足後在幾十年後醒來。

每當人魚出生,這樣的好日子就會一去不回,他們會在短短幾年內被強迫取出心核許多次,次數多到會認為死亡比什麼都好過。

「人魚幾乎是我們蚌族的天敵。」昂禁這麼斷言。

明天懂了,難怪昂禁先前會冷酷的說人魚死了一隻會有下一隻可用,他完全把人魚當敵人,而且是跟仇視常春之地的研究人員一樣,想弄死的那種。

能說昂禁的想法不對嗎?唔,恐怕這位讙獸帝王會先暴走。

因為,被關押起來,一直被當成工具重複使用,到死為止的,是他們。

相較之下,明天心情無比複雜的發現,自己是虛體真好啊!

雖然痛苦的時間,遠比蚌族的孩子們多出太多太多年,至少,不用受到那樣的傷害,重複在生死間徘徊嗎?光想他就不寒而慄。

果然如同昂禁最初說的,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沒有誰比誰慘。

======

在光怪陸離的 人吃人的世界
沒有哪一個 是從頭到尾光鮮亮麗的
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他們的頭上
無一時半刻可以倖免

陰暗面啊 在看不到的地方
表面上可以獸化 強到足以掌握自己人生的他們
其實 也有弱小到 總是在跟死神擦身而過的時候

沒辦法 誰讓這是一個 以同類為食的世界@_@

昂禁憎恨人魚 人魚被昂禁折磨
然後發現唯一重視珍惜的夥伴是人魚 
昂禁在那一刻 心情想必是五味雜陳的 

說實話 鯨魚看裏設定時 從頭到尾心情都極為複雜
想必 最初設定這些時 鯨魚心情極差
= =有太多部份黑暗的 讓鯨魚看了都會害怕

T_T那麼 真正的悲劇尚未發生
大家可以慢慢期待一下~* 






末日──蜃妖來襲43

中場回憶之所謂蜃妖(13)

深夜,在飽受驚嚇、質疑、茫然、畏懼後的晚上。

靜寂的四周,毫無人跡的在一片黑暗裡,獨坐著。

明天無語的望著綑住雙手的黯青之服從,想著今天聽到的那些事,說真的,不知所措加滿腹狐疑,實在是不能馬上相信。

讙獸,在他感覺裡,比他幸福一百萬倍的讙獸,居然有那樣的過去。

開玩笑的吧?不可能的吧?假的吧?──難不成是真的嗎?

真希望有人能解答他的迷惑,不然,他會被那堆問題給逼瘋。

「想知道昂禁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疑心真重。」

突然的話聲,是異常奇特的冰冷機械音。

嚇!明天大驚的轉過頭去,嚇死他,竟然有人靠他這麼近?

「對答案感到好奇?海市蜃樓。」說話的那個人,是一個不太高的小男孩,有著一雙冷寂到恍如沒有人性的眼睛,臉上卻浮著純真如稚子的溫柔笑臉。

最怪異的是他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人氣,宛如就是一個機器。

「機器人?」明天以為這樣才合乎自己被人如此靠近卻沒察覺的事實。

「你才像機器,不,該說常春之地裡很多研究人員,想把你綁到這裡來,充當好用的睡眠學習機。」

小男孩毫無變化的機械音,在夜裡顯得格外森冷。

明天瞪大眼睛,呆呆張著嘴好半晌,他懷疑聽見了什麼。

把自己綁到這裡來當睡眠學習機?他終於不被視為人了嗎?

「那樣不錯,當睡眠學習機的話,會有許多研究人員如同臣服於王的子民,事奉著你。是的,如果你最初一離開常春之地就掉進蜃族的墳場後,第一時間想到回來求助,你後頭肯定不會犯下一睡著,便會害人至死的大罪。」

打量般,小男孩上下掃視著他,而後厭惡的斂起臉上的溫柔笑意。

「……我不懂。」明天並不是第一次被這種嫌惡的表情望著。

其實他更想抱怨,難道自己除了被利用,就不能擁有自由嗎?

睡眠學習機,被視為機器而不是人的生活,真的可以被稱為好?

「難道意外殺死那麼多人,日日在深海底埋怨,要是有人能早點解決就好的你,確實不認為那樣極好?」小男孩有些訝異且更為不喜。

「不、不是,不是的。」明天想辯解,又無話可說。

「錯誤的選項造就了你的悲慘生涯,但是選擇的人是你,釀成的苦果也只有你自己獨享,那些人竟然會為了這樣的你離開『屬地』,將你囚禁,實在太好心了,應該讓你更深刻的體驗到錯誤才對。」

完全的蔑視加不滿,小男孩眼裡透露出來的是徹徹底底的否決。

「我是受害者。」明天忽然跳起身,放聲大吼。

他什麼事都沒有做,可是,別人總認為那是他的錯!

「受害者?加害者吧!」小男孩移開視線,轉看向那間已經空了的實驗室,臉上恢復了溫柔笑意的輕輕嘆息。

「昂禁算是完成他排在第一個的人生目標,把他們殺光。實在太煩人了,這些日子一直在暗處給那群笨蛋添亂的讓他們活該受死。」

小男孩話語中透出得意和愉悅,十分開心他順利成為了幫兇。

明天原本想罵點什麼,在這一刻,話全哽在喉嚨裡,半句都說不出來。

原來昂禁可以把想殺的研究人員順利宰光,是拜這人所賜!而從他的話聽來,昂禁說的沒有騙人?這個熟知一切的小男孩,是誰?

「有一天,你會像那些研究人員一樣,被受害者的家屬弄死。」

說著預言般的話,小男鄙視的瞧著一臉茫然的明天。

「我不明白,你說清楚點。」明天顫抖著要求。

不要說什麼「有一天」,他其實被追殺過,可笑的被追殺。

那些受害者的朋友、愛人,會來找他討命,問題是,海市蜃樓是虛體,殺不死的,結果,有幾個笨蛋選擇了自爆。

不論拖多少人下水,連自己的命都賠上,依然一心一意想弄死他。

「我跟那些研究人員是一樣的層次?」明天苦澀的問,他不想相信。

「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大多數是最初的人類,包括我,不是經由人工培育的生命體,而是第一批接受基因改造的人,所以變化後格外的強悍,但是他們從來沒有主動插手這個世界,因為有重要的事,非得去做。」

小男孩轉過身,輕巧邁著步子,卻像本體十分巨大般,踩出了沉重厚實的腳步聲,緩緩來到用狐疑目光盯著他看的明天身前。

「他們每年只能離開自己的『屬地』少少幾次,其餘時候,必須貢獻力量淨化這個被各類戰鬥兵器污染到極點的世界。知道東之海在哪嗎?那裡有個龍宮,住的卻是條火龍,因為沒有他在,東之海會結冰,底下根本住不了人。」

小男孩為此,看不起在人吃人的世界中,因為一點小事就覺得自己很慘,認為自己是受害者,認為別人為什麼不搶先阻止的第二代基因改造者,他們或許是在常春之地「安穩」的活到十歲才面臨動亂,顯得太天真、太脆弱。

「我們有力量卻不能為自己使用,不是真心接受這樣的『工作』。只是,戰爭開始時,我們無力阻止;戰爭惡化時,我們選擇無視;最後,戰爭結束了,輪到我們該付出代價,一切,僅此而已,你也是。」

小男孩話說的淡然平靜,偏偏有一股不能反駁的威勢。

明天啞口無言的搖晃著身體,坐回原位,雙手劇烈的握成拳,內心動盪。

他說的那些話,幾乎可以置換成自己的情況。

掉入蜃族墓地,變成海市蜃樓時,他無力阻止;他的熟睡會害人死在海市蜃樓裡,他不知所措的不斷遷移,反而導致情況惡化時,他選擇無視;最後有人替他做出決定,將他禁錮在深海海域,他只能付出代價。

「我一開始時,是不是就需要做些什麼?」

明天約略瞭解了自己被那群老不死和眼前這位看不起的原因,就在於他先前那麼痛苦時,選擇的是「什麼都沒做」。

沒有自救,不打算自救的人,他們根本不需要伸出援手的。

從「屬地」裡出來,把一年只能離開幾次的機會,用在他身上。

表面上是來深海海域,回憶往事的沉溺在海市蜃樓中,會不會裡頭有些人僅僅是來看他,看他這個什麼都拋棄了的蜃族笨小孩省悟了沒有?

「你們終會長大,在傷害中掙扎著學會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這樣就好,蚌族會因為昂禁的存在,整個種族得救的,即使不是在現在,他還太嫩了,連復個仇也需要我在暗處幫忙,不過,至少他在面對、他在做。」

小男孩用欣慰的語氣說完,用責難的眼神注視著明天。

「你也長大點吧,不然的話,真的會有人想把你弄死喔,要努力活下去。」

「……知道了。」明天用力點頭,發現有些雜質被抽離身體般,渾身一輕,不是沒有人看著他、不是沒有人為他著想,是如今他才明白,所謂真相。

「嗯,這就好。」小男孩點點頭,轉身準備離去。

「你是誰?」明天想記住他,記住這個讓自己心情豁然開朗的人。

「汎爾。」他沒有回頭的丟下兩個字。

下瞬間,明天的眼睛都發直了,因為,那個小男孩開始變身。

高度慢慢從幾十公分,不斷往上抽高,後來受限於天花板的高度,似乎強制性讓身體不要全部恢復成獸型,但至少,有三公尺以上?

這隻分不清實際上有多高的巨獸,不知道該說成什麼動物,總之身上除了有鐵灰色的機械參雜其中,有鎗、有刀、有炮管,還有各種動物的頭、手、腳或鱗片顯露在身體外側,而最為醒目的是牠的臉。

看似醜惡的巨獸,有一張純真如稚子的溫柔笑臉。

彷彿很討厭巨獸突然恢復成獸型,把牠們擠出來,許多依附在牠身上的動物掙扎著發出各種叫聲,努力的抱怨,而巨獸重複的輕輕震動身體,像在逗弄那些動物,讓牠們一隻隻平靜下來的發出愉悅的笑聲。

當牠們不再蠢動,巨獸仰首,從稚子口中發出了用手刮過玻璃的那種刺耳聲,足以讓人全身雞皮疙瘩頓起,最後,牠慢騰騰的走遠。

瞧著巨獸的離去,想著小男孩報上的那個名字。

明天不信的陷入回憶,依稀記得某個活不下去的老不死跑來自殺時,遺留下來的記憶中,有這部份的印象,努力想想,對了。

汎爾,是指汎爾要塞嗎?不是,在那段記憶裡有說,要塞裡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個把所有熱兵器跟失敗的生物科技,以及一切生物都吞進去的「汎爾」,可以說牠就是一個活動要塞,而且隨時能從體內製造出各種生物。

太誇張了,這樣的生命體……算是活著的嗎?真有自我意識?

不過,他跟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呢,是活著的吧!

明天不敢想像自己要是汎爾,能不能維持住理智跟冷靜而不會崩潰。

「我果然是小孩子。」明天閉上眼,分不清是什麼心情的混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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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該被責怪的明天? 
但事實上什麼也沒做的明天
有時候 沒去做什麼 反而是錯誤的

不打算自救的話 誰會來拯救你?
就算明知那種自救方法 是把自己賣給誰當工具
至少 不會像最懼怕的那樣 
總是在熟睡醒來後 發現又一堆會令他崩潰的屍體

不過 年輕人便是這樣吧
思慮不周 於是發現不了另一條途徑
或者 是看到了 
偏偏為了自由之類的東西 選擇放棄

那麼 下定決心選擇了
後續發展是好是壞
便需要自己面對 無話可說@_@

感覺這一回貼出 大家會認為鯨魚魚太壞
>_<可是 什麼都不做的受害者
如果確實去分析 會不會有時反而會激起你的怒氣呢
會認為 選擇別的不就好了!(類似這樣)
所以說 @_@ 凡事總會有一體兩面的見解

那麼 大家可以思考一下@@///
應該會對待人處事 有新的感悟
@0@以上 與各位共勉之~*






末日──蜃妖來襲44

中場回憶之所謂蜃妖(14)

認為自己比不上別人堅強、強悍,覺得自己無比幼稚、愚蠢。

自信沒有主動為惡,覺得是受害者的自己,原來換個角度,在旁人的眼裡,不去掙扎、不想自救的自己,竟然惡劣的就是個加害者。

以前可以任性的、單純的想著,自己所做所為沒有惡意。

卻在發現,這樣的自己一直在無視別人的好意,甚至將對方視為敵人,是如何的自私自利、自大自傲後,開始質疑,有些堅持是否必要。

要是最初的時候,就願意選擇當一個被利用的睡眠學習機……

不說什麼沒有自由,拜託,如今被關押在深海海底,難道就叫有自由?

以這點來判斷,在壞處上,真沒有什麼更差的情況。

好處呢?汎爾說,那些研究人員會如同臣下服侍君王般的對待他,也就是說,他將可以在這裡任性的做很多事,不止不會被阻止,或許會被配合?

說不定,在那些研究人員裡,會有幾個喜歡上他這個睡眠學習機,會希望他幫他們在夢裡學會更多東西的來巴結他,也有可能,不是純粹巴結,而是認為他非常實用的,真心想和他當朋友?

怎麼辦呢?越想越覺得那樣的人生,似乎幸福好多喔!

莫名其妙的,明天有一種如果時間能從來,他想換一個選擇的衝動。

當他如同在崎嶇不平的蜿蜒小路中,攀爬滾跌的痛苦走來,沒想到一回過頭,有個人指著一條康莊大道告訴他,那一條捷徑一直在那裡。

這種感覺太可笑,宛如否定了自己過往的所有人生!

但是,無可反駁呢,曾經年少時所做出的堅持,後來才發現毫無必要。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終於弄懂了,在下意識想走某一條陰暗小路之前,要想清楚、看明白,附近有沒有另一條便捷、輕鬆的光明大道。

「我這樣算是有成長嗎?」明天睜著閃亮亮的眼睛,在透明圓棺中遠眺著拐彎處過去的走廊出口處,那裡隱約能見到灑落在地的月光。

海市蜃樓的自己,不是僅有一種人生可以過的,他有別的選擇。

這麼想著,他漸漸有些躁動不安起來,自己最近幹下另一件蠢事,依然沒有想過能從中插手什麼的,僅僅是坐在這裡旁觀罷了。

不行的,他才答應過汎爾,要努力活下去,要長大一點的。

人造人魚啊,那是為了報復千年才惡意提出的計劃吧?

如今卻被他營造的,彷彿是在刻意為難人魚一樣,當然,這其中多少跟變態帝王讙獸昂禁本身仇視人魚有關,而這樣下去,事情會越來越難以收拾。

將來有一天,羅剎的手下們發現昂禁在刻意傷害人魚,會發生什麼事?

被手下集體背叛的讙獸?這種情況是不是必定會發生?

到時候衝突一起,羅剎的手下們有多少能活下來,昂禁會不會死?

「啊啊啊,全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被鬼迷了心竅,就不會那麼提議。」

明天苦惱的抱頭思考好一會兒,低頭瞧了瞧手上的黯青之服從。

可以試試嗎?使用黯青之服從來抵消老不死們設置在他身上的禁錮,然後偷偷的潛進昂禁的夢裡,想方設法的盡力減低他對人魚的憎恨?

實際上,年獸跟人魚皆是無辜的,該被責難的是千年這個死變態啊!

如果沒有千年在為難人魚,年獸不需要時時跟隨,常春之地裡的蚌族就不用面對研究人員的苛刻對待,是的,追根究底,千年才是始作俑者。

讓昂禁理解這些呢?情況會不會變好一點?

明天從頭到尾、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一遍又一遍,認為極有可行性的笑了。

「試試吧,我不能再被動的待在原地,僅僅是選擇看下去。」

他是海市蜃樓呢,擁有自由操縱夢境的能力,是為了去做點什麼吧?

閉上眼,將精神集中在黯青之服從上,利用它,朝著身上的禁錮一次次的衝擊著,不用試圖毀滅,僅需要撕開一個小口,能溜出去就夠了。

一次、一次、一次,再一次,又一次,他就不信不成功的繼續。

突然,啪的一聲,像什麼絲線被掙斷的聲音。

當機立斷,明天分出一小部份的白霧,在纏身的禁錮出現空隙的剎那竄逃出去,形成一個縮小版,僅有巴掌大小的霧團,飄飄晃晃的飛舞著。

成功了,接下來是去找那位變態帝王昂禁。

明天不太習慣縮的如此小的霧團,有時想前進一兩步,卻會直衝出去一兩公尺,汗,都忘了現在身體沒那麼大,不用這麼強的力道。

差一點就因為這樣,被在走廊上來回巡視的帝王之令人員發現。

戰戰兢兢的,絲毫不以為自己是霧團狀就可以被忽視的躲藏前進。

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常春之地中最不受監視的地方。

果然適合為了報仇而來,對這裡絲毫沒有好感更充滿戒備的昂禁。

明天悄悄從門縫裡擠身進去,輕巧的霧團不再聚集的,漸漸散成白色的霧氣,緩緩吞噬著整個房間,短短幾分鐘內,室內甚至連白霧都瞧不見。

沉穩的呼吸聲,連睡著都緊蹙著眉頭,準備隨時醒來的模樣,這是讙獸?

有那麼多手下守在四周,有必要這樣苛待自己?或者,是曾經身為蚌族時的經歷呢?一時半刻也放鬆不下來的緊繃著、防範著?

明天是虛體的海市蜃樓,自信沒有人能傷害、殺死他,他從未如此小心翼翼過,事實上,面對他時,需要擔心的一向是別人,怕被他捲進無盡的夢中,從此迷失的再不願意從夢境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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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大家看到的明天 雖然仍有些被動
但是已經不是被利用的存在
他會主動的想要做點什麼

於是霸傲抱著瀕死的陽帝不知所措時
他沒有裝不存在的自動現身了 
葒怩才能因為她想要出現在明天身後的念頭
順利的跟明天對話 誘騙到他

明天的改變是隱性的 不明顯的
卻又確實的 有在成長 有在變化

嘛 喜歡寫這樣的東西吧
可能不會被發現 卻有在努力改變自己
希望可以因此 讓自己越過越好的奮鬥

= =/// 嗯 就是這樣
預告 下一回挺黑暗淒慘的
請有心理準備的點選......orz






末日──蜃妖來襲45

中場回憶之所謂蜃妖(15)

為什麼發現自己在可憐讙獸時,會擁有一種志得意滿的感覺?

看著別人比自己過的更慘,是不是真能得到快感?自己啥時變態了呢?

明天慌亂的不願再想下去,直接撲進了昂禁的夢裡。

瞬間,震驚過度的,無法控制的,反而被對方的夢徹底困住。

那是一小片的血色海洋,瀰漫到了腳踝,微帶著腐爛的甜香味。

將近五十個玻璃圓棺裡,或蹲、或站、或坐、或趴的待著許多的小孩?

之所以懷疑,是因為眼前那些擁有珊瑚般的髮色、水色的肌膚、水草般的雙眸,身形小小的,最大是五十多公分高,彷彿水之精靈的他們,怎麼看都不像成獸,不是大人的外表。

而能被稱為精靈,他們的外貌理所當然是無可挑剔的那種。

長相好看的這些孩子們,不管是什麼動作的待在玻璃圓棺裡,表情全是茫然的、眼神是死寂的,彷彿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

其中,有一個趴在圓棺上的孩子,緩慢的用雙手按壓著玻璃,將上半身支撐起來後,眼神流露出些許捨不得和徹底的瘋狂,下瞬間──

磅磅磅磅磅,這個孩子死命的用自己的額頭撞擊玻璃。

血一點一點的噴濺出來,整個玻璃圓棺劇烈的搖晃著。

「不要!」離那個孩子最近的一個,驚恐的放聲大叫。

似乎為此猶豫了一秒,不願活下去的那個孩子,繼續著他殘酷絕決的自殺。

附近的玻璃圓棺裡,望著他的行動,大多數的孩子沉靜的像什麼也沒瞧見,彷彿已經習以為常似的,提不起半分精力去在乎。

就這樣,在僅有一個的咆哮制止聲中,以頭撞擊玻璃試圖自殺的那孩子,最後身體癱軟的滑落在地,血從玻璃上蜿蜒流下,慢慢的將他的身影遮擋住。

「不要死……不要!」嘶吼著,不希望又一個同伴死去。

「吵死了。」忽然有個人踩過漫地的血漬走來,惡狠狠的打開狂叫著的那孩子的玻璃圓棺,一把抓住他的頸子後,將他提了上來。

「又不是沒瞧見過同族的孩子自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用著不解的語氣,像在責怪一個孩子討糖吃般的隨意取笑,絲毫不認為一個孩子在他同伴前自殺,是多要不得的大事。

「殺人兇手。」孩子抓狂的尖叫著。

「吵死了。」那個人皺著眉頭,瞪了孩子一眼後,笑了,「正好缺個實驗品呢,把蚌族的眼睛挖出來,不曉得有沒有跟心核一樣的替代功能?」

他笑得開懷的,朝著掙扎不休、吵鬧不停的孩子探出手,幾秒後,痛到極點已經哀嚎不了,僅能無力呻吟的孩子昏厥過去。

欣賞的瞧著利用自己種族技取出來的「眼珠」,完美的如同藝術品。

他獻寶似的朝後頭又出現的同僚遞出手,「你看我弄出來的成品多出色。」

「沒救了你。」同僚不屑的瞟他一眼,從他手裡抓過那個只剩幾口氣的孩子,開始替他處理空了的、不斷淌血的眼窩,再打上幾種刺激體能的治療藥劑後,把他拋回應該在的玻璃圓棺內,轉身去把死掉的另一個孩子拖出來。

「又死了一個,太麻煩了,他們居然這麼不堅強。」

「沒辦法,就是這麼弱小的生物啊!」

兩個人說笑幾句後,不管不顧其他玻璃圓棺中,那些孩子憎恨的眸光,肩併肩的對著其中一個手上捧著的蚌族漂亮眼珠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實驗計劃,沒過多久,他們消失在門外。

失去踩踏的重量,淺淺的血海上最後一絲漣漪消失。

「有一天,我會把他們都殺死。」

那個失去眼睛的孩子,痛醒過來的趴倒在地,認真的告訴自己。

「還有人魚,都是他們這一族還沒滅絕,我們才會如此痛苦。」

他按著痛到無法昏睡,失去眼珠的空洞眼窩,語調瘋狂的發誓。

最後,沉靜籠罩了這片被血海包圍的空間,再無一絲聲響。

「噁。」

明天被夢境彈出來後,明明是虛體,卻非常想從身體裡吐點什麼出來。

開玩笑,他看到的是什麼啊!昂禁所做的,關於過去的惡夢?

明天不敢再待下去的將身體再次聚回霧團後,立刻逃跑。

他怕自己過度激動下,能量的波動會導致被催眠的讙獸醒來。

只是,搖搖欲墜的飛在半空,他在回去本體的路上,心情平靜不下來。

蚌、蚌族,那就是蚌族所待的地方?所受到的待遇?

昂禁說的,看著同族的人死得慘烈的畫面,就是那樣的?

不行了,身為海市蜃樓的他,是虛體的他,根本沒有承受過類似的刺激,無法承受、無法忍耐,有種想把整個常春之地毀滅的忿怒和悲痛。

什麼啊,那些老不死的,明知道是這樣的慘況,依然不出手嗎?

說什麼他們終有一天要長大,要自己面對?然後呢?

在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的,除了是變態,還會是什麼?他們的作法,是錯誤的吧?難道,因為肩上的責任太重,他們就忘記了人心有多脆弱?

明天混亂了,腦中的價值觀、是非觀混淆成一團,幾乎無法思考。

最後使盡餘力,鑽回他的身體後,使勁喘氣,其實不用呼吸的他,想哭、想哀嚎的感受,一直吞噬著他的其餘情感,只是,真被昂禁知道自己窺伺了什麼,說不定馬上就會有蜃族的人被其脅迫,要將自己拖進永遠的夢境之中。

想要做點什麼的,所以,他不能被發現絲毫的異狀。

冷靜,冷靜下來,快點冷靜啊,混帳,根本沒有資格覺得受不了啊!

明天倒在地上,倒在玻璃圓棺裡,視線對著遠處盡頭灑落的月光,寂冷的銀白月輝,讓他想起有時在深海海域,在一片黑暗中,從海底遙視海面見到一絲月光在眼前綻開的冷清平靜。

可以的,要冷靜下來,他不要再只是一個旁觀者。

身為海市蜃樓,他一定可以為別人做點什麼,然後以此掙得自己的存在意義,嗯,可以的,他得長大一點,不能再停留於原地。

因為相較之下,被利用、被重複洗去記憶的自己,至少賺得了無數年的寂寞和安寧,卻沒有像昂禁那樣,在永無止盡的噩夢中一再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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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 自己心情不好的發呆好久
嘛 蜃妖來襲是黑暗系的小說了吧?
黑化的讓鯨魚都覺得難以承受

可是很想寫下去呢 想寫點這樣的東西
一邊寫 一邊思考著 許許多多的事
人體實驗 難道我們這個世代沒有嗎?
說句可能已經被大家遺忘的
當年某國侵入某國後 人體實驗是不被禁止的
除此之外呢? 要不要談談什麼十大酷刑?

歷史證明了 有些東西 老祖宗們玩的更狠
如今的社會 貌似重視人權了
但是 為了一點救命小錢 去賣血賣器官的依然存在
這些陰暗面 不是遮住眼睛 掩住耳朵
就能告訴自己 這個世界很美好很光明

嗯 有段時間 小時候 最愛看報紙
那時候 報紙上的兇案總是報導的異常詳細
為什麼喜歡看? 因為自己有想見血的衝動?
不是的 是太害怕的緣故
不希望有一天類似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 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大概是 多花點時間去正視世界的黑暗吧
不要出了校門才發現 現實社會是如何的殘酷
今天又在電視上看到了 某人過勞的新聞
真的 受害者永遠不是太愛賺錢才死命工作
僅僅是為了活下去 為了有錢吃飯
被迫接受不被老闆當成人 只被當成工具的待遇

唔 越說越有點混亂了
反正 就是想讓大家提前看到一些黑暗的東西?
或者說 也是為了抒發自己曾經承受的痛苦
嗯 希望整部蜃妖寫完 能像淨化一樣 好過點

最後再補上老話一句 真正的悲劇尚未上演
是的 寫蜃妖的鯨魚某方面滅絕人性 泯滅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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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万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