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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來襲121

重新再來之到此說再見1

一.卑微或是太強求

兩個半身是血的人,兩雙情緒複雜、直視彼此的眼。

四周的人再多、再吵鬧,彷彿都跟自己毫無關係。

突然,某個人隨意抹去臉上濺得的幾絲殘血,也趁機抹去了那滴或許沒有多少人看見的淚,脆弱這種東西,他還是不情願被其他人發現。

像是一個訊號,他抹去血漬的那一刻,上方和不遠處,有兩人意有所動。

「明天,讓開。」他一把拉下纏附在紫藍色長髮上的青藍符文髮帶。

「什麼?」仍支撐著海市蜃樓的明天,傻眼的回問。

就那麼一分心,上頭被困的梼杌厭說發狠一再打穿霧閣煙樓,幾乎是全力爆發的,在短短一剎那,就連破幾乎百多層樓。

喀的一聲,又一次的,一個古銅色的重拳,打穿在明天眼前。

「放他過來,我沒多少力氣了。」他的最後一句話裡難掩幾分示弱。

明天再不思考的雙掌拍合,在他掌心裡繚繞著白霧的圓珠瞬間拍碎。

「哈哈哈!」一聲狂暴的大笑聲方響。

「給我過來。」他散著髮,略顯狼狽的揮動手上符文髮帶。

下一刻,剛剛為逃離那個打不完的煙台樓閣地獄慶幸的莽漢,才笑了幾聲,就被青藍符文髮帶纏住雙手,拖死狗般的,將之強行摔倒在地,拖走!

他過於劇烈的動作,似乎又撕裂仍未癒合的傷口,又是幾口鮮血嗆咳出來,卻毫不在乎的將握在手上的髮帶另一端甩了出去。

「王。」渾沌偕影查覺不對的才想隱形,身體一陷入若隱若現狀態,雙手忽然被什麼硬是拽在一起,如同被上了手銬般,被人將雙手束縛在身前,身體更被往前一拖,半趴半跪的摔趴在地。

「王!」偕影愕然抬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綁起來。

「就說了我才是獨一無二的讙獸。」他咳著鮮血,冷冷的提醒。

那個穿著一身白衣,極少在人前露面,自認比誰都忠心的人,一臉挫敗的直起身,跪坐在那,神情悲哀,直直望著他的王,雙眼裡滿是渴求。

「王!」仍被青藍髮帶捆綁著拖動的厭說,此時被拖到偕影身旁。

他們望著自家王的目光,有堅定的祈求,卻也有幾分失落的茫然。

他卻沒有理會他們的餘力,此時此刻他有更想去做的事。

踉蹌的腳步,搖搖晃晃的身影,他依舊掙扎著要走到離他最近的位置。

「海皇。」他最後停步時,離那個人就剩三步的距離。

「我不是他,我才不要當他,你不要對著我喊他的名字。」

那個人依然童言童語的否定他的呼喚。

「嗯,我知道,只是我奢望你僅僅是海皇就好,一直這麼想。」他苦笑。

「我討厭你,現任讙獸昂禁。」那個人抬起頭,狠狠瞪他。

直率的,充斥著厭煩的雙眼,一如當年討厭進食時會仰首看他的姿態。

「我喜歡你,不管是哪一個你。最初看到那個小小的你時,我想過,可以的話,要保護你一輩子,因為我欠羅剎很多;後來選擇放棄你之後,我後悔過很多年,直到確定你是海皇的那一刻,我想要彌補、想要讓你再一次像以前那樣依賴我,然後我愚蠢的用錯了方法,笨的只會一味告訴你,我重視你。」

昂禁極少這麼零零碎碎說一堆沒用的話,明明看見對方眼裡的不耐煩。

身上的傷仍在滲血,偶爾開口時,嘴角也會有幾絲血色往外湧出。

他竟像忘了自己身受重傷,一發不可收拾的不停說話。

「翼左說我根本不配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但是他說,我至少要道歉,一定要來親自求得你的原諒,因為這是我一定要做的。」

昂禁太清楚自己在待人處事上的無能,所以翼左怎麼安排,他就照著做。

「對不起,當年你甚至放棄自己的存在,讓羅剎取代你,不遠千里從常春之地趕到西方屬地,就為了替我挽回錯誤,可我卻想著以傷害你的方式,好將帝王之令整個搶到手,是我的錯,我向你致歉。」

稍有遲疑,偏偏就停頓那麼一秒的時間,昂禁身體往前一傾。

遠方似乎有很多驚恐的大喊,想要趕過來扶他一把。

連同對自己的王有些失望的梼杌厭說跟渾沌偕影,都不禁想要行動。

不論是誰,在剎那間感受到的,是悲劇落幕時那漫延出來的無奈和遺憾。

但是,這些思緒、這些感覺、這些動作,全在下瞬間停滯住了。

凡是看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瞪大眼睛,不是怔愣錯愕的呆張著嘴。

因為,堂堂的萬獸之王讙獸,居然──跪下了。

昂禁跪倒在自己虧欠最多的小白肉包子,最重視的海皇,最敬佩的羅剎身前,其實跪下前,他以為自己做不到,可是雙膝著地後,他卻鬆了口氣。

原來,要承認自己過去那麼失敗,曾犯下過無法收拾的大罪,並不難。

「你需要我怎麼做,才可以原諒我?能給我一個希望嗎?」

昂禁由下往上,終於換一次,由他仰望著那個人。

不由自主低下頭,無法控制與他對望的視線,這個人真的放低了姿態。

那個稚氣的橫眉冷眼,受挫般的畏縮了下,不知所措的咬唇,閉上眼。

彷彿逃避的舉動,當他再次睜眼時,得到了證明。

「他說不要。」海皇眨著單純的眼眸,說著最直接的反應。

「什麼?」昂禁渴求的,顫抖的發問。

做著深呼吸的海皇,面對昂禁疑惑、希冀的表情,把話又說了一遍。

「他說不要。」是的,不要原諒,不要給他希望。

海皇認真的,在昂禁吐著血,想要伸手過來抓住他手的時候,往後連退了好幾步,然後把話重複一次,「他說不要。」

有些事是錯過了,就不可能當沒有發生過。

有些傷是留下疤,就沒機會讓自己忘掉曾經那麼痛。

有些人是放棄了,就不願意又一次站在一起。

「他說不要。」海皇說第四次了。

昂禁落寞的垂下眼,淒厲的乾笑了兩聲後,站起,定定的看向他。

「你呢?海皇。」昂禁知道的,連差點殺死海皇的朔彌,海皇都不怨恨,也不阻止他跟白羽在一起,僅要他們幸福就夠了,那麼,或許……

或許小白肉包子不原諒他,羅剎容不下他,海皇還有幾分可能,願意接受他,就算只做一個每隔一陣子才能巧遇、才能相處的點頭之交,也好。

不想鬧的跟翼左和右翼那樣,隔了那麼多年,勉勉強強變回朋友。

在那之前,是太久的孤單,太久的舉目四顧,無人陪伴。

昂禁想要的不多,單單是想要一個希望。

縱使覺得自己這樣太卑微,卻不得不說,可能在別人眼裡,這樣太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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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使勁虐昂禁 話說 吃完午餐要出門哩
嗯 @O@+ 準備北上啦

話說 出門前還在寫文 偶真是隻勤奮鯨
所以大家要記得給留言 給票票 給禮物~*

嘛 這次是去住朋友家 沒意外應該還能更文
嗯 @~@ 畢竟要虐就一次虐完.....orz

這幾天挺忙的 過年嘛 總有些事得去做
在這裡跟大家再拜一次年 新年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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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來襲122

重新再來之到此說再見2

二.下決定是個麻煩

不是當事者的時候,有些傷會認為不太重,是可以被忽略的。

身為當事者的時候,可能一個小小擦傷,就覺得痛徹心扉。

海皇面對昂禁用複雜難明的目光緊迫盯人,明明話將出口,卻總是莫名停頓的被迫嚥回,如果他只是他,說不定可以說出昂禁想聽的話,無奈的是,他不單單是他,過往的一切並沒有過去,它們一直是存在的,存在於記憶之中。

除了小白肉包子,尚有羅剎的部份。

「你要慶幸,羅剎是前任讙獸,他的目標是死亡。」

海皇說起這個時,有點小尷尬。

畢竟一個王拋棄責任、捨棄手下,是非常不應該的。

在這方面來說,不論後來昂禁如何對不起羅剎,羅剎就先對不起帝王之令所有人,因為,他是讙獸,他讓手下們因奴性影響,視他為王,為他赴湯蹈火、,為他拋頭顱、灑熱血,那麼,他勢必要去回報些什麼的。

就算是僅僅站在他們身後,受他們保護的發號施令也好。

偏偏,羅剎比任何人都任性、都瘋狂的,只求一個死亡。

「把帝王之令交給你,他是很願意的。」海皇說著羅剎的感想。

「我知道,他不在乎我用什麼手段去搶到帝王之令,反正那已經是他不要的。」昂禁是這麼認為,才會在搶奪時毫無心理負擔的各種手段齊上。

「沒錯,為了能夠徹徹底底死掉,他只會埋怨你手段不夠狠、不夠快,不能把他的死士們弄到手,甚至連奴性程度不夠的手下也掌握不住。」

海皇能證明的,對羅剎來說,從他意圖死亡的那一刻起,帝王之令對他而言,變成是負擔,而不是以往他能信賴、能仰仗的下屬。

「所以他覺得我這隻讙獸很失敗?」昂禁在苦笑。

「不然呢?尤其你最後,居然是利用羅剎又一次『消失』為手段,來逼使他的手下和死士們失去指望,然後才輪到你真的接手帝王之令,這樣的行事作風,你有臉說你是讙獸?是萬獸之王?太無能了。」

海皇越說,用詞遣字裡越帶著濃濃的譴責和鄙視。

「你!說話客氣點。」渾沌偕影聽不下去的下令。

「等我能動,絕對會殺了你。」梼杌厭說狂怒的咆哮著。

「在愚蠢的對敵人放話之前,先想著你們幹了多少蠢事,才害你們的王被人看不起,學不會自我反省的手下……」

海皇說到這裡,眉頭微皺,有些窘迫的偏過頭,瞧著某顆巨大蚌殼本體上,虛浮著的白霧凝成的小小身影。

「我錯了,我連白歧都教不好,實在不能說你什麼。」

海皇重重的嘆了口氣,類似呻吟。

「王、王,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我會乖乖聽令。」

百歧小小聲的,看似堅定卻目光飄移的打著包票。

「冥頑不靈說的就是你這種。」海皇沒好氣的抱怨。

「王!好歹我比這兩個好,他們除了殺人還能做什麼?」百歧振振有詞。

「不然你在殺人以外,能再做什麼?」海皇有氣無力的追問。

「這個,我會洗腦,讓其他手下們更聽話。」百歧終於找到自己的長處。

「……」海皇聽到這裡,已經不想理他了。

「昂禁,羅剎頂多是看不起你的手段,責怪你的進度緩慢,真要說容不下你想要搶奪手下什麼的,那是絕對不會有的想法,畢竟,自你是讙獸的那一刻起,帝王之令便在崩毀邊緣,你不接收、不佔據,失去王的那些人只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瘋子,讓你疲於奔命的去收拾、去獵殺。」

直接跳過希望繼續對話的百歧,海皇專注的看著昂禁。

「意思是,我需要祈求原諒的,就你跟……小白肉包子。」

昂禁唸到那五個字時,心生感慨,思緒無比錯綜複雜。

在他還是小小一團包子樣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這樣戲謔的喊過他?

自以為是有,偏偏去回想時,竟想不起自己喊他時的情況。

彷彿他們之間的接觸,是那麼短暫,那麼缺乏交集。

思及此,昂禁莫名喃喃自語道:「我很難得到他原諒吧?」

「是,我不是那個承受你背叛的人,或許我會被你打動,從而願意原諒你那些錯誤的行動,但是,我不是他,不能代替他原諒,至於他的話,他一直說著不要,不要原諒、不要跟你接觸、不要再見你。」

海皇每說一個不要,昂禁身上的血色便多了一分。

他口中嗆咳出的血沫,撕裂的傷口所噴濺出的血絲,持續增多。

身受重傷的昂禁,支撐到這裡想聽的,不會是拒絕,他需要的是希望。

可惜,越是單純、越是童稚的孩子,越是牢記他們曾受過的傷,有時,這樣的記憶會長久到──至死方休。

「他不要原諒你,不管有沒有理由都一樣,是任性的、無理性的不要,是耍性子的在說不要就是不要,不原諒的不要。」

海皇說坦白的,得知昂禁的過往後,他是能理解這個變態帝王為什麼會做出那種自以為是彌補,其實是在別人心頭上捅刀子的蠢事。

只是,理解了,不那麼計較了,不代表可以原諒。

小白肉包子直率過頭的反應,與其說是給他添麻煩,倒不如說是給了他一個理由,一個不要開口說原諒的藉口。

自從發現自己可以不原諒昂禁,海皇居然暗中鬆了口氣。

「放棄吧,沒有可能了。」海皇是這麼分析小白肉包子的思維。

「不!不能,我如果放棄,一切會到此為止,包括我的歉疚、我的償還,全部會再沒有接續的希望,會停格在我最遺憾、最後悔的現在。」

昂禁不能接受,無論如何都希望這件事有不同的發展。

「你很堅持?」海皇神色凝重的問。

昂禁膽怯的望著他,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告訴他,不能點頭。

問題是,不點頭,似乎就沒有了希望,像是自己自願放棄。

「是。」昂禁咬牙點頭,態度鄭重凝肅。

「那麼,明天。」海皇猛地轉過頭去,喊那個默然佇立的人。

「海皇。」明天不安的走近,意圖勸解。

「沒有用的,是你把這個當遊戲、當獎勵示範給他看過的。」

海皇殘酷的揭露過往,讓明天的腳步黏住般,身體一僵,原地動彈不得。

「你說過不危險的,你也說過可以輕鬆做到的。」海皇笑著。

他此時的笑,有些天真的味道,像不解人事的稚子一般那麼單純。

明天抖了又抖,求救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後,定格在百歧身上。

「什麼?」同是蜃族的百歧,茫然的回問。

明天的眼神真古怪,有如自己要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百歧如果知道你曾經誘惑過他,一定會生氣的。」海皇悠悠說著。

明天嘴角抽搐的仰頭看天,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拿來吧!」海皇神色平靜的催促。

「確定了嗎?」明天在做最後掙扎。

「嗯,寧願什麼都不記得,只是,當初你希望小白肉包子選擇將羅剎的記憶全面封鎖,此時此刻,『我們』的心願是,忘掉他!」

海皇的手指向昂禁,指尖在停止移動時,在微微的顫抖。

知道忘掉比較好,明明曉得的,卻為什麼做出選擇後,會動搖呢?

是不是有些人,再恨、再厭惡、再想放棄,仍會不由自主想起,最初彼此相視一笑的瞬間、互相體諒包容的時刻,彷彿那些畫面僅僅是沒有想起,其實一直刻在心底深處,將之視為最重要的回憶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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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更文就更文 爬爬爬 @~@

嘛 昂禁好像怎麼做都沒有意義了

可是 海皇似乎也不那麼堅定

有些時候越是重視的人 會氣他們越嚴重
但是當想著是不是要到此為止 徹底放棄時
偏偏......orz
原本的俐落乾脆 全變成了拖泥帶水
感情 真的是很可怕的深坑
一掉下去 想爬 竟是爬也爬不動 爬不出來

可是 當斷不斷 其後必亂
於是怎麼做才是最好
不管你要煩惱 要思考多久 多少次
當決定做出來後 請不要後悔
至少 這樣的到此結束或堅持下去
都是一個不錯的句點
遠比反反覆覆的變更 會使你的人生更沒有遺憾

因為這世上最可怕的 就是自己無法堅定

以上 與各位共思索~* @~@+





末日──蜃妖來襲123

重新再來之到此說再見3

三.沒有預設的驚變

改變的開始,起自一個生命的誕生。

於是,明知道這個生命到最後,會以那樣的狀況結束,就想做點什麼。

他曾經在出門去「溜」據說會越吃越肥的小白肉包子時,意圖慫恿他,利用海市蜃樓封閉特定記憶的手段,強行抽離且忘掉關於羅剎的記憶,再把讙獸的禁果會誘使記憶恢復的特性也封鎖住,使其無法發揮效用。

他很努力的要告訴他,如果不這麼做,會發生很多讓人難過的事。

可是,那顆小白肉包子只回問他一個問題。

「壞天,你敢把你剛剛的話,當著百百的面重複一遍嗎?」

拜託,這是想讓百歧把他拖進無盡的噩夢之中,大家同歸於盡嗎?

不管他如何示範,想要證明,即使封鎖羅剎大部份的記憶,小白肉包子依然會被百歧所喜愛、所在乎,可是,說再多一樣沒有用。

對小白肉包子來說,三個「保父」是同樣重要的,不分程度。

是的,到最後,小白肉包子依然保有羅剎的記憶,甚至當現任讙獸昂禁在西方屬地出事時,他把身體讓給了「羅剎」。

就算已經知道,那樣的「變化」唯一會有的結果,是自爆、是死亡。

「我記得你當初拒絕的話,除了在乎百歧以外,你還說了你不想逃避。」

明天認為,意圖去遺忘一個人,似乎就叫逃避。

「不是討避,忘記才是面對。」

海皇收回指著某人的手,意圖冷靜的回答。

也從這句反駁開始,他先前顫抖的手指平穩下來,整個人顯得很鎮定。

彷彿確實下定了決心,誰來都沒有用的,堅決不會再改變。

「海皇,我真的讓你這麼厭惡了嗎?」昂禁莫名口氣一改,平靜的問。

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肅殺氣息,自他開口後,襲捲周圍的空間。

被青藍之鎮壓強行束縛的梼杌厭說和渾沌偕影,瞬間驚喜的期待著。

「你想做什麼?現任讙獸。」

虛浮在巨大蚌殼上方的小小白霧狀百歧,心懷戒備的開口挑釁。

「千年有一句話說的好,與其相信你尋求原諒的決心,不如繼續懷疑你的獨佔本性,而你現在是意圖再上演一次你的變態作為了?」

時間點挑選的太完美,完美到剛好卡在氣氛變動的臨界點上。

昂禁神色一凝,下意識伸手按住抽痛傷口時,帶著不知所措的迷茫。

翼左什麼情況都替他分析到了,應對方案也設定齊全,要面對羅剎的、得向小白肉包子示意的,和對海皇解釋的,皆一一安排好。

他該做什麼、能做什麼、該說什麼、能說什麼,才有可能爭取到那一線生機,這些全是有跡可尋和能按部就班的行動。

問題是,現在主張說不要原諒他的是海皇,不是小白肉包子或羅剎。

最好說話的人,一旦做出異於往常的行動,等於推翻了別人的全盤計劃。

再加上,海皇想要的不是對他的懲罰或要求,竟是選擇遺忘。

忘掉誰?忘掉自己,自己是誰?自己是──讙獸!

什麼是讙獸?能號令天下萬獸的,才叫讙獸,更何況他是成獸了。

很難說到底是讙獸的獨佔本性壓倒其餘思緒,或者是太怕海皇的決心,真的做出這樣的行為,那麼,被獨自留在這個世上,再不被記憶的自己,該怎麼辦?是不是到此為止,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最重要的那個夥伴?

「我不答應。」昂禁眼前在發黑,體內流失太多鮮血,讓他壓不下獸性的爆發,事實上,有幾分衝動,讓他幾乎想放棄自我克制。

「海皇,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忘記我,好不好?」他在做最後努力。

要是以往,到這種狀況了,哪有可能再示弱!應該要開始動武了。

偏偏,眼前這個人,是他唯一不想逼迫,想要用最大誠意去……討好的。

昂禁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後悔自責,他的語氣是難能可貴的冀望懇求,他的姿態是前所未有的委屈求全。

遺憾的是,以往會溫和回望他的人,如今雙眼裡漠然冷淡的可怕。

「海皇。」昂禁再喚一聲。

「其實,百歧沒有傷的這麼重,你的死士們沒有虎視眈眈的準備來襲,縱使我已經想起一切,卻是想裝不記得,想要重新開始的。」

要比委屈,海皇的語氣、態度、表情可以比昂禁委屈一百萬倍。

明明受傷的是他、痛苦的是他、被人傷了又傷的是他,他都想裝不記得了!

之所以一切會弄到如今的情況,到底是誰的錯呢?

「百歧跟知言是『我』的死士,你一直知道的,為了保護不再是讙獸的我,想從現任讙獸你的手上,將我奪走,你早該防備他們的,因為他們為此可以拼上一切,就為了將你趕離我的生命,即使得付出生命做代價。」

海皇不得不說,昂禁要是不那麼自負,要是早早行動了,自己何必要放棄偽裝遺忘,非得站在這裡,和他面對面的對峙。

「我相信,靠已經習慣自己是王的你的慣性思維,是不可能做出向我下跪、向我哀求的舉動,可是你依舊是做了,就代表有人在你背後出謀劃策,但我不懂,為什麼是現在才開始,在這之前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求取建議的。」

海皇認為太遲了,昂禁的改換態度真的太遲、太遲了,遲到他居然會想,自己一點也不需要,嗯,再不需要昂禁為他做任何事。

「到此為止吧?承認這個終點,走向屬於你的嶄新起點。」

海皇溫柔的笑著,柔柔笑彎的眉眼裡,有著放下在意的釋然。

昂禁心驚的呆呆瞪著他,這樣的句點,他實在是不能接受!

「你想忘,我會讓你遺忘。」昂禁忽然這麼說。

「什麼?」海皇愣住,自己錯聽了嗎?

先前昂禁不是一直在反對、在掙扎,那麼,他為什麼又贊同了?

「在我可以允許的範圍裡。」

昂禁說完的剎那,食指一勾,纏附在梼杌厭說跟渾沌偕影手上的青藍之鎮壓倒飛而來,在逆向飛回的過程中,在和海皇擦身而過的一刻,如同被人從上方繞著圈圈擺動,居然糾纏著束縛在海皇的身上。

這個動作做完,昂禁忍著吐血的欲望,從早先放在身上的符文髮帶中抽出極少動用的「黯青之束縛」,同樣纏到海皇的身上。

「安全帶他走,我在哪,他要在哪,不准傷害。」

命令一下,昂禁眼前完全黑屏,整個人往前傾倒。

最後殘留的印象是,衝第一個想把海皇搶回去的縮小版百歧。

身為死士,即使傷的再重,當王有難,就是要豁命去搏、去維護。

傻子,昂禁想這樣嘲笑百歧,卻隱隱為自己感到可悲,因為他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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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在笑別人是傻子時 會驀然發現
自己竟在做著更蠢的行為......orz

不過 人生難得能任性的愚蠢 @~@
所以 只要不是賭上一切
就稍稍放縱自己 也去蠢個一次試試吧?

然後 還有一更 先貼文

不好意思 為了雙更 過了十二點才貼文(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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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蜃妖上集已經完售 基本上不可能再印
於是錯過上集的人 只能說一聲抱歉了>O<"

畢竟從去年十二月場賣到現在 留給大家不少時間反應了
所以沒買到就...... 不好意思 @@" 請節哀






末日──蜃妖來襲124

今天雙更喔 友情提醒一下
看文前請記得先看上一回
以下是正文--

重新再來之到此說再見4

四.守株待兔的黃雀

沒有用的舉動,為什麼要去做呢?因為是最後一個希望嗎?

昂禁是這麼想,才會拼在昏迷前,解放兩個死士,讓他們帶著自己和海皇一起離開,就算被痛恨,會被恨的更深,他也要再試著爭取一次。

就這麼結束,讓雙方從此再沒有交集,他真的、真的做不到。

只是,不是失去希望的人會想掙扎,想搏取僅剩的可能。

有些不容許失去的人,會傾其所有的更想奪一個沒有意外的完美未來。

當海皇被兩條讙獸的符文髮帶前後綁住,當梼杌厭說衝到他身邊,將他一把扛起,放到肩上,當渾沌偕影又消失在虛空中,小小百歧護著自家王的霧氣身影已經再一次被打散,而昂禁在這一刻,正失去意識,慢慢的傾身倒地。

有如蓄謀已久,連自己的王也能當賭注壓上賭桌。

百歧的本體巨大蚌殼如遮蔽物般,被人從牆角的角落推開時,怔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明天忽有所感的扭頭看去。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閃亮登場?

那個頭上有著一對彎彎紅褐色羊角、兩雙耳朵,身後毫不遮掩搖動著九條尾巴,卻不是九尾白狐,種族特徵古怪,氣質溫順的青年,他帶著一個不小的眼鏡,卻只把那雙眼睛襯托的更大。

極具親和力的淺淺微笑掛在唇邊,青年抬起的左手臂上,竟扣著刺眼的,開有四道鋸子狀放血溝紋,一次性上滿五根箭的鋒利弩箭套組,正瞄向倒地中的昂禁。

一般而言,流血狀態的讙獸,其威壓氣勢是自然散發,難以接近。

在這樣的讙獸身前,任誰也無法敢於下殺手的。

青年意外的,不在這種天然壓制的名單中,因為他是永不會恐懼的猼訑一族,是能毫無負擔、不受影響對讙獸下毒手的。

當扳機一扣,倒地的昂禁正前方,一道血箭噴起,自虛空淒厲噴灑,緊接著,痛到無法控制隱身本能的渾沌偕影,腳步踉蹌的摔坐在地。

依舊想把自己當盾牌使用的他,神色張皇失措的想要爬起。

青年趁機悠哉扣下第二次扳機,毫不客氣的用箭釘住這個一旦隱形就使人防不勝防,很難找到他的身影好進行攻擊的對象。

纖長的利箭貫穿撐住地面的手掌,將一身白衣的渾沌偕影釘死在地面。

要不是有讙獸做靶子,想這麼輕鬆簡單的打中偕影,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無奈偕影為了替昂禁擋箭,被第一箭射中時,是非常狼狽的被箭之力道一帶,失足在重心不穩之下,差點往後翻倒,卻強行扭身向側邊自摔,導致落地姿勢再難做出下一個閃避的動作,所以這一箭他早有必挨的心理準備。

令他訝異的是,發射弩箭的這個人心理建設太完美,手太穩了。

第二箭在他彈身而起前,就命中了撐地準備施力的手掌,這人是什麼素質啊,跟自己一樣是殺手出身嗎?下手如此的快、狠、準,無一偏差。

「差不多了。」說著像有萬全準備的發言,青年將弩箭方向一轉。

趁著第二箭剝奪了渾沌偕影的行動能力,他毫不思索的射了第三箭。

這一次,他射的是因為有讙獸下令,不敢放下海皇的梼杌厭說。

要是可以的話,梼杌厭說絕對想把肩上扛著的那人拿來當擋箭牌,遺憾的是,自家的王下達了命令,他不能這麼做。

又因為肩上有重物,妨礙躲閃的靈活度,加上射箭的那人選擇的角度太刁鑽,射出的時機太敏感,正是他想往王的身前衝去的時刻,是他大步奔跑的時候,所以慣性之下,他再想突然煞車,也只換成凌空原地跳起的動作。

結果,根本是把自己的胸口袒露在敵人的弩箭攻擊範圍裡。

梼杌厭說被箭的力道撞的仰身於空摔倒時,仍未忘記王的命令,不能傷害到海皇,被迫將他抱在懷裡,讓自己背部著地,給他墊底。

三箭處理掉兩個麻煩,青年仍不放心,飛快又扣下第四次扳機。

第四箭搶在梼杌厭說放棄海皇這個累贅,雙手撐地、身體一轉,想要起身衝過去護住昂禁的一瞬間,也將他的手掌釘穿在地。

「嗯,萬無一失了。」青年放心的再度移動弩箭攻擊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前面四箭連射的速度相加起來僅有短短三分鐘。

四周的人,大多是想不到會有這種發展的,全部愕然當場,無法反應。

而可以行動的人裡,如百歧這個又回到他受創頗深的巨大蚌殼中,準備快點將蜃氣抽取出來,恢復原樣,就算體型再小也想派上用場。

百歧是真的想要偷偷去把自己的王拖離危險現場,亦是無比期待猼訑一族的夷曼,第五箭能有多準就必須有多準,最好一箭送現任讙獸去死!

至於其他人,有的還在外圍雙方死士的混戰中,或者是被混戰擋住去路,一時過不來,僅能遠遠注視事情發展。

目前還能有所動作的,暫時剩下一個明天。

眼見將發的第五箭,明天的心情無比複雜,他救是不救?

有時候,總有一些事必須靠直覺去做,一旦思考,就再也來不及。

明天遲疑的那一會兒,代表夷曼的行動是順暢且無人阻攔的。

於是,弩箭居然沒有被人阻止的,順利射進倒地的昂禁背心處。

血色噴濺時,那具身體似乎被劇烈疼痛所刺激,狠狠抽搐了一下。

地上除了前面昂禁傷口撕裂和自嘴角咳出的一小灘鮮血外,此時更漫延出一汪淒豔的血色,將雪白的地面襯托出一股怵目驚心的味道。

知言和百歧聯手,連王的命都被迫賭上一次的必殺之局,到此落幕。

射完五根箭的夷曼卻沒有到此為止的想法,他噙著無害的溫和微笑,輕輕將因為連射五箭的急促動作而滑下鼻樑的眼鏡推回原位,散步般的緩慢走上前,隨意拆除弩箭組,將之拋棄一旁後,蹲到倒地的昂禁身旁。

沒有思索般,他自然的伸手按向昂禁的頸側,有如在測量有無跳動的跡象。

最後,連一絲機會都不留,夷曼扣著昂禁的頸子,狠狠一掰。

喀的一聲,那麼響亮、那麼殘酷,那麼毫無挽回的餘地。

「夷曼!」梼杌厭說和渾沌偕影剛在一連串變故裡找回反應的餘力,就見到他們最不敢相信的一幕,他、他們的王,屬於他們的現任讙獸──死了?

======

殺死了?昂禁死掉了?=口=?鯨魚寫崩了?

嘛 事實上並沒有 (認真嚴肅貌)

@O@主人人生日快樂

約好的以昂禁的鮮血鋪滿地來做為生日賀禮嘎

話說 明明大家看起來 昂禁就死掉了咩

為什麼沒有死成呢? <=這話有歧意?

總之 欲之後事 請等待下一回更新啦!

最後 同樣的廣告時間
今年三月多就會出末日蜃妖下集喔 請不要錯過!

另外 蜃妖上集已經完售 基本上不可能再印
於是錯過上集的人 只能說一聲抱歉了>O<"

畢竟從去年十二月場賣到現在 留給大家不少時間反應了
所以沒買到就...... 不好意思 @@" 請節哀



末日──蜃妖來襲125

重新再來之到此說再見5

五.不堪回首恨難平

對某些受過折磨的人而言,回首細看來時路,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

寧願只看著眼前、只守著現在,也絕對不願回頭,把那些過往再看一遍。

可惜,有些事越是不肯面對,越是在午夜夢迴時,在夢裡驚見。

說不出有多少個夜晚,總在同樣的夢境裡醒來。

砰砰砰、砰砰砰,似乎很普通的,因重物撞擊而響起的聲音。

但是在某些人耳中,這是最可怕的聲響,會連帶使人記起最痛的回憶。

頭撞著玻璃,血濺在透明壁面上,一點一點血花代表的是生命在流逝。

有個人咬牙切齒,再痛也不放棄這麼做,是瘋了般的想捨棄一切。

旁聽的人連伸手掩耳的力氣也失去了,呆呆的看著、呆呆的聽著,卻沒有忽視,反而像深深刻印在心裡面,要將那一幕永遠牢牢記住。

數不清曾經這樣旁聽過多少次,好像一度自己也差點要這麼做了。

踩在生與死的界限,不允許脫離,這樣的日子太悲哀。

活著就是為了替別人死,活著就是為了讓別人生……

多少人從一開始埋怨痛恨自己是蚌族,從中途奢望有人救自己出去,到後期拼盡一切也想改變,卻到最後只剩下拿自己的命做籌碼死的轟轟烈烈,以求讓那些黑心研究員大嘆一聲晦氣、惱怒又一個實驗體自行死亡。

是的,能做的事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不過是想噁心對方一下。

在他們的感覺裡,和他們同樣悲慘的還有無族。

一次一個的無族,被研究人員利用到最後,沒可能再一次基因改造,而是會被處理掉的無族,是跟他們接觸最多,彼此可憐、彼此遺憾的……什麼呢?用夥伴來形容,會使人感到不屑和忿怒。

因為無族最常被使喚來對他們操手動刀,是他們會憎恨的人。

可是,會告訴他們,外頭有太陽、什麼叫雨,彩虹又是如何美麗的,除了當人魚死亡時,會回到常春之地,會讓他們得到短暫自由的年獸之外,就剩下無族了,無族一度是他們與整個世界最後友善的聯繫。

所以,凡是蚌族,對無族又怨懟、又關懷。

不是共生,勝似共生,嗯,幾乎要有點這樣的味道了。

可以說,在奇跡到來的那一天之前,蚌族對人生最大的目標,是自由的站在陽光下,是再不用回到那個漫著淺淺血海,充滿腐爛血香味的房間,身邊有說話的人,不用一次次的在生與死之間徘徊,能夠安心的睡,睡到心滿意足再醒來。

而這麼小的目標,對蚌族來說,是難以達成的妄想。

在那天之前,沒有人想過,妄想是會成真的。

那一天啊,難以忘記的一天,因為是在又一個蚌族自殺之後,在深夜已盡,黎明初升的時刻,整個常春之地忽然喧鬧起來,四處都有駭人的爭吵打鬥聲,很大聲、很驚天動地的戰鬥,連地板和天花板都在震動。

蚌族被關在一個個透明圓棺裡,茫然的倒在地上,毫不在意、毫不關心。

反正不管外頭怎麼樣,只要蚌族還擁有移出心核,讓別人延命的種族特性,就算常春之地被奪取、被佔據,他們的日子一樣是這麼過。

不會改變的、不可能改變的、沒有辦法更動的,是的,只能這樣了。

絕望漫延著,他們也就更麻木的無視周圍的動靜。

直到,一個人踹門而入,手提著一具屍體扔進了淺淺血海裡。

噗嗵一聲,血花四濺在透明圓棺上,驚醒蚌族們怔愣的抬首看去。

在或趴或臥、或躺或坐的蚌族們眼前,血海裡的那具屍體竟然是──

把同族的人逼死,讓他們又一次看著族人用那麼慘烈的手段自毀的兇手!死了,居然就死在他們眼前,不會呼吸了,徹徹底底的死掉了。

不會再傷害他們了,沒可能再爬起來攻擊他們了,沒辦法再用他們當實驗材料了,終於,有一個噩夢在他們死去前,先死在了他們面前!

踢開大門的人,是一個粗魯的莽漢,一身的黑衣,簡單到只為了蔽體,裸露的肌膚上用黑色的墨水刺有各式古怪的野獸,一隻比一隻更猙獰兇暴的樣子。

明明莽漢外表因此看來十分可怕,古怪的是,沒有一個蚌族討厭他。

出了一口氣啊,稍稍排解了一絲怨念,好像得到了一次救贖。

那一天,好多蚌族在這時候就放聲大哭,哭的比個孩子還不如。

而這不是結束,因為,那個莽漢猛地恭敬跪地,並不在乎他是跪在血海裡,跪地的動作太大,會濺的他半身、滿臉是血,他跪的毫不思索、毫不遲疑。

「王,您的命令達成了,成功守住蚌族全體,無一受傷。」

莽漢一字一句有著斬釘截鐵般那種剛烈的味道,但姿態越發恭敬。

「厭說,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們說說話。」

瀟灑走入,悠哉笑著的男子,有著一頭紫藍色長髮,有著異色的雙瞳,其中有一隻眼睛像看不見般,有些死氣沉沉。

這樣的他,卻在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倨傲。

他不在意蚌族望著他時帶著的嘲諷和悲涼,他無視蚌族想搶在被再次奴役前意圖葬身的舉動,他在莽漢退出後,在蚌族想要用死捍衛一次尊嚴前……

「以前我是蚌族,我做了再多不該做的事,再後悔也不敢收手,就為了有一天站在已經變成我的夢魘的這個房間,對我同族的人說,一切都結束了,我的名字是昂禁,昂然禁止之意的昂禁,我總算努力到終結蚌族悲劇的這一天。」

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如泣如訴,很可憐的樣子。

他不是在示弱,而是陷入回憶,自然而然從心底透露出來的虛弱迷茫。

就算他的外表和氣勢給人的感覺,是那麼強勢,那麼盛氣凌人。

心思敏感的蚌族,卻無一不從他泣血般的哀痛語氣裡明白,這個人為了這一天付出太多太多的代價,甚至到扭曲自己人生的地步。

於是,自從確定這個人說的全是真的,更將他們都救出常春之地,送到屬於他的西湖,第一次不是被當成活命的工具,而是被當成生物看待。

活著的,蚌族好不容易確定自己是活著的。

對於給予他們新生的現任讙獸昂禁,那一天被救出常春之地的一百二十個蚌族同聲立誓,願為他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和……別人的生命。

喀的一聲,抽痛的感覺在被折斷的腕骨處出現時,他依舊沉默。

原來剛剛是在久違的劇痛裡,不禁失神而陷入回憶中了,大概是被昂禁為海皇的付出所影響,才會想起由最悲慘和最幸福交織而成的那一天。

不管對錯如何,自願且堅決要成為死士的蚌族,會是昂禁永遠的後盾。

一手撕開用來製造迷濛幻象的蜃氣迷障,他用沒受傷的右手將躺倒在地昏厥的昂禁狠狠一推,推往一手被弩箭釘在地上的渾沌偕影身旁,下瞬間,右腕一旋,總是扣在手臂上的匕首滑落掌心,順勢往前一捅。

自己是蜃族,所以能欺騙對方的視覺,讓敵人以為真的完成殺戮。

那個不會畏懼的猼訑一族之夷曼,在這種情況下,在認為現任讙獸真的死掉的這時候,少不得會在大事已成後鬆懈片刻。

就搶在這片刻之間,他捅出的匕首,不太完美的因為對方習慣戰鬥,一發現有異狀就立刻向後傾身倒下的閃避動作裡,從刺變成了劃,只在他的上半身用匕首銳利尖端拉出一道長長傷口。

鮮血噴濺裡,感受著濺灑到手背上的滾燙熱度,他不滿意的嘖了一聲,沒有追擊的腳步一旋,只顧著以最快速度趕到自己的王身邊。

護衛王、擁護王,現任讙獸昂禁,是蚌族發自內心承認的王。

至於世間其他人?對於在那種變態扭曲的狹隘空間裡,在生與死中一路掙扎著活過來的蚌族來說,是非對錯有什麼關係呢?王是他們心裡重要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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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想從這裡寫起 寫被拯救的蚌族們的心情
@_@ 昂禁為了救蚌族 可以拋棄一切
寧願被小白肉包子憎恨 一樣是在所不惜

那麼 蚌族呢? 被昂禁傾其所有善待的他們
似乎也會想回報的吧?

在前面首次千年跟吃人一族和百歧聯手伏擊昂禁時
就有透露過第四個蜃族的存在
是的 @O@ 就是這次出場的蚌族人
是他再一次基因改造的收獲 = =+
他一直守在昂禁身邊的

所以 不要以為昂小禁這位變態帝王真的不要命了
他會那麼乾脆的動作 毫不在意的昏過去
是因為身邊有著可以託付生命的族人存在@@+

還滿喜歡這種感覺的 願意製造幻象
用自己的手偽裝昂禁的脖子 讓夷曼分心的第四個蜃族
就是為了捅那報復的一匕首 為了出奇不意的拯救

可以救昂禁 救現任讙獸 @@ 莫名的喜歡啊(呆笑中)

嗯 @@ 那麼 先這樣 晚點看能不能再一更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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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和万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